還要不要活了!?
安平侯悶聲喘著粗氣,臉色通紅,胸口起伏。片刻,又咬碎了銀牙,怒道,“真真氣煞我也!”
“侯爺,古人云: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時候,只能暫時忍一忍啊。”
安平侯給了王鵬一個白眼,沒好氣的懟了一句,“本侯是有什么大謀啊?”這話說的坦然,也難免悲傷。一個降臣,無權無勢。連“大謀”的想法,都不配有。空有個侯爵的名頭,還不是實封,日子都過得緊巴——想起被李初九搶走的錢袋,安平侯又是一陣肉疼,之后便真的有些肉疼了。齜著牙,撫著胸,又想起李初九那狠狠一抓,不禁一哆嗦,氣的腦子里嗡嗡的響。
“呃,倒也沒有。只是……也沒別的辦法啊。除非……”王鵬腦中靈光一閃,“侯爺,您覺得,雍王殿下那里……”
安平侯一愣,沉吟不語。
……
定軍河畔,一棵樹下。
李初九光著上身,臉色蒼白,渾身酸軟無力的靠著樹干坐在地上。
額頭上,汗水不停的滾落下來。
努力試了好幾次,想要站起身來,卻終究沒能成功。
他知道,自己應該忍一忍的,不該逞一時之強。現在好了,養了那么多天的身子,又變得虛弱不堪了。
遙想當年,自己就算說不上玉樹臨風,那也是儀表堂堂啊!現在可好,變成了這般餓死鬼一般的模樣——這一切,都是拜厲無咎那個混蛋所賜啊!
又休息了許久,眼看天色不早,李初九再一次努力,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看一眼骨瘦如柴的身子,李初九有些懷念當初的六塊腹肌了。
當年可是……
算了。
掂了掂從安平侯那里搶來的錢袋,李初九的心情又稍稍好了許多。
有了這些銀子,買點兒草藥調理一下,想來恢復的速度會快上許多了。又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到隱隱作痛。當初因為一時激憤,捶打墓碑造成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不過,傷筋動骨的外傷,對于玄門高足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兒,恢復起來很快。只是,因為被活埋三年而造成的內傷——很麻煩吶。
……
夜晚。
安平侯府。
睡夢中的安平侯滿頭大汗,眉頭緊蹙。忽然,她驚呼一聲,“不要!”倏得坐起來。看著熟悉的環境,呼呼的喘氣,愣了一會兒,又無力的躺下。
李初九!
本侯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