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一開門,就見西蒙早有所待地欠身行禮,說道:“少爺,午好。”
相隔并沒有幾日,不過對方平日都是在阿美利加的,路途遙遠,以這樣的距離可以算是見面頻繁,原因可想而知要歸結于怪獸突襲日。
當然,沒有意外情況,西蒙肯定也會定期來慰問……看望?反正來看長輩的。
“哎呀,來就來嘛……”
純笑呵呵地,掃了眼西蒙空空如也的雙手,詫異道:“怎么都不帶點禮物過來?”
“……啊這。”
西蒙愣了愣,淡定的表面下大腦想必運轉得很辛苦,“少爺,我帶了吃的。”
“哦?”
“已經是飯點,我看少爺一直沒出門,估計又是光顧睡覺沒吃飯,就預訂了東京米其林三星的阪神壽司,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純聽得直點頭,恢復了笑容,側身讓出道路,“進來坐。”
優雅老人白眉小小一皺,頓覺事情不太簡單,不會沒帶東西不讓我進吧?
后怕的西蒙在沒有什么可描述的陋室里的唯一一張小桌前盤坐下,純在他對面倒了兩杯直飲水。
“……”
“所以是叫了外賣?”純說道。
……怎么名揚東京的十五代單傳壽司店一下沒內味了呢?西蒙不服地瞅著桌子上的清水,你這還是從水龍頭里接的呢?
“也可以讓大廚在現場制作,那……”
純擺擺手,西蒙放下了想要撥打電話的動作,他明白少年是不太喜歡那種吃飯方式的,但這不得意思意思下。
兩人各自喝了口水,西蒙的眼睛猛然一亮,一股新鮮清冽的爽透感隨著清水入口直抵腹部,烘起一陣暖意,須臾后沖上頭頂,精神清明無比。
不由低頭凝望手中的半杯水,普普通通,這是西蒙親眼看著純從水龍頭那灌過來的,而最后產生如此的變化,只能是面前男人的手筆。
西蒙面容正了正,做了茶道之禮。
純像是沒看到,到了尋常人因貴重不開玩笑的時刻,他們二人反會盡在不言中。
一會,包著雍容木盒的壽司和清酒到了,吃飯時,談話就少了很多,一直到吃完,純抱著已經成為曬太陽專用的椅子坐在窗前,吱呀吱呀晃悠。
小桌旁的西蒙則還一臉猶豫不舍地看著那剩下的半杯水。
“越久靈氣散得越厲害。”窗邊沐浴金光的純悠悠道。
這下沒糾結了,西蒙一口飲盡,精神好不振奮,頓覺微微的酒意和這幾日因怪獸突襲事件而忙碌的疲勞全部一掃而空。
午后的陽光從窗口漏進,在榻榻米上照出一方小天地,純在光芒中央,仿佛本身就該存在那里,側邊的西蒙剛好站于光明和遮擋的界線,他看著恍若謫仙的少年,如同看到了過往的他們。
“少爺,十九號那天,你去了現場吧?”
“嗯,那天太平洋的風很急,浪很高,我丟失了我最心愛的小摩托。”
什么爛七八糟,你tiktok刷得也太慢了吧,西蒙無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