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洋子的呼吸相當窒了一窒,“殺掉了?”
“嗯啊。”
“從手指和眼睛里長出昆蟲節肢,力大無窮,速度奇快,非常危險攻擊性強的感染體被你干掉了?”
“你們也稱呼感染體?”純說著,看了眼腳下,“你重復我的形容干嘛,對,它現在就躺在我腳下,死狀要描述下嗎?”
洋子受到的震驚不同于聽聞純遇到了感染體,她馬上聯系到了純的能力。
是了,突然接收到機甲部正在急需的線索,一時都忘了那個男人一點不比感染體怪物什么的驚世駭俗。
戰略機甲部沒有吃干飯,他們此時焦頭爛額,同樣是追查到了異常事件,洋子所言的很忙就在為了這事。
洋子穩了穩氣息,所以,兩幫“怪物”遇到,是男人更強了?
“不用,等我帶人到現場勘定具體……記住,把尸體燒了!”
女人想到了什么般,慎重地說,“用火燒干凈,保險處理。”
純本來的打算是再觀察一段時間,但他聞到了空氣中散發的不合理的臭味,腐爛得太快了。
他表示知道后,洋子那邊聲音微輕,“至于別的,等我到了再說……”
純感受到電話那頭應該人滿為患的房間已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確實不太方便。
“對了……你沒受傷吧?”
“沒有。”
“那便好。”洋子聽了,安心一分,這里倒非私心,感染體初步發現情報不明,若產生傷口接觸,很難不保證有麻煩的后果。
之后匆匆掛了電話。
夜影深重,星空被盡數遮擋,雨水浸透得黯淡潮濕,只有十幾米外路燈掩映的無名公園里頭,亮起了一團光芒。
那是一把火,篝火燃燒著,噼噼啪啪仿佛對抗著外界如潮的雨聲,火焰以這黑暗中孕育出的穢物為燃料,驅散了一丁點黑暗和寒冷。
純和佐藤優乃默默看著蜘蛛怪在赤橘的火焰里蜷曲、融化、逐漸變為灰燼,空氣彌漫一股焦味,沖淡了水汽。
才晚上九點多鐘,大雨的緣故,街道上的事物約好一般的銷聲匿跡,火焰越來越旺,直到燒過一半,終于有遠處路過的行人看到,但只敢打了報警電話遠遠觀望著。
龜之湯就在后側樹木的映襯里,如果靠近肯定能聽到十七八歲年輕人青春的歡叫,這處熟悉的燈火通明在這個危險的夜晚是如此溫暖可貴,汽車偶爾急遽地經過了他們,成了難得的鮮活氣息。
佐藤優乃覺得平庸的日常變得遙遠了。
女孩站在廊檐下,抱著手臂我見猶憐,兩邊石座都完全打濕,無法坐人,純把出門時帶的傘遞過去,示意對方先回溫泉旅館。
女孩接過了傘,卻搖頭表示不想回去。
剛才純打電話她就在旁邊,明白待會會有不少官方秘密行動的人過來,她作為普通學生少不了一番盤問,而經歷今日,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學校大家在一起的地方,未必是安全的。
純隨她要堅持在原地面對怪物殘骸的行為,人總有突然長大的一刻。
就這樣過了不到十分鐘,最近的警車開到了,但這些警察署的人只小心地停在外圍,拉起黃線,顯然是臨時封鎖的任務。
又是一會,更多的人員匯聚,個個專業得該看的不看,該問的不問,幾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地落地,戰略機甲部的人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