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不用,以他仙氣外泄的速度,恐怕不會撐到谷主回來。”
扶星看向躺在北冥寒石上的楚玦,便看到那方寒氣如白霧蒸騰,就算是在幾米之外,她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霧氣蒙蒙,卻將昏睡的楚玦團團圍住,連帶著,將那不斷傾瀉的仙氣,也鎖了起來。
只是北冥寒石卻是太過陰寒,楚玦的皮膚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冰晶,便是那最為英氣的眉毛也如同被雪覆蓋的松柏,仿佛再過一秒,便會壓斷枝干。
青杳將扶星輕輕放在地上,又拿出一個墜子來,上面掛著凝神珠和那枚儲物戒指。
將墜子掛在扶星脖子上,青杳面露難色:“谷主去了九華山去請那些仙人,這谷中的大小花草便只剩下我一人,實在是無法分身,便只能先讓你幫我照看一下天帝陛下了。”
微微停頓,又補充道:“其實你也不必做什么,只不過是看著他,若是有任何異樣,便出去隨便找一株花木說了,我便會迅速趕過來。”
青杳說罷,便似乎是拜托了重擔子一般長長舒了一口氣,化作一道清影出了洞口。
洞內寂靜無聲,扶星看著那方沉睡仙人,卻不知怎么的,卻控制不住的走了過去。
她功力失了大半,現在就算是有凝神珠,也無法幻化人形,現在只能呈現出青狐的姿態。
距離北冥寒石越近,那股寒意便越是明顯,扶星原本垂落在地上的尾巴也已經因為霧氣沾染而結上冰晶,那種貫徹骨髓的寒意讓她每一步行走都變的格外的艱難。
但是扶星的心中卻似乎有一團火,這團火不停的跳躍著,在她耳邊叫囂著讓她不斷靠近那處寒冷。
終于,扶星的前爪觸碰到了北冥寒石,不過是接觸瞬間,青色的皮毛上便有了細細的一層冰晶。
忽然,扶星的眼中光芒一動。
她似乎,看到楚玦的眼皮動了一動。
扶星心中欣喜,將前爪又往前挪了一挪,觸碰到他寒冷刺骨的手指。
她細細的感受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內心的那團火更是升起一絲極大的歡愉,促使她幾乎將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都凝聚在那處觸摸上,就算此時楚玦的手指寒冷如冰,她也感受到沒有來由的滿足。
心中的火焰越來越大,扶星似乎已經不再畏懼這處寒冷,就連渾身的毛皮,也在她渾然不覺中由原先的青色變成如火般的鮮紅。
終于,那團火噴涌了出來,原本快要凍僵的四肢似乎重新有了活力,扶星輕輕一躍,便跳躍到楚玦身上,靜靜的趴伏在它的心口。
身上烈火般的紅色瞬間褪去,青色的毛皮重新顯現,回過神來的扶星驚恐感受到渾身的冷意,想要逃脫這篇寒天雪地,卻發現渾身已然僵硬如冰。
在南花谷的另一處浩渺湖面之上,有一座青瓦琉璃的小亭,這小亭綠頂青柱,僅留下一條一米寬的木制浮橋與岸邊相連。
湖面平靜無波,小亭浮橋的與岸邊如同粉色煙霞的桃林遙相呼應,構造出一副別出心裁的畫卷。
白藏斜靠在長長的躺椅上,脫去鞋襪的雙腳交疊放在面前的石桌上,石桌上隨意的散落著幾只玫瑰。
青杳半跪在他身邊,手里握著一把白玉小錘,一邊輕輕為白藏敲腿,一邊看向空中景象。
那是白藏用法術幻化出來的一方幻影鏡,可以看盡南花谷中每一處景象,此時顯示的卻是那琉璃洞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