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殘陽如血。如血的殘陽照得天上地下血一般紅。
晚風吹動草木,發出“嗚嗚”的聲音,鬼哭神號。
鏢隊停了下來,東方白跳下馬車,看著兩旁連綿高聳的高山。
夏鴻飛走了過來,道:“這是哪里?”
東方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路萱桐道:“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東方白道:“可能在離開鎮子的時候就走錯了,倒回去嗎?”
路萱桐道:“這一來一回也浪費時間,既然走到這里了,就走下去吧。”
東方白目光移向夏鴻飛,道:“夏公子,你的意思呢?”
夏鴻飛道:“我的意思跟路姑娘一樣,走下去吧。即使繞點路,就當旅途看風景。”
鏢隊繼續前行,走了一程,東方白停下馬車。
路萱桐道:“東方大哥,怎么了?”
東方白道:“我們還是倒回去吧?”
夏鴻飛走上前來,道:“有什么情況?”
東方白道:“夏公子,你看這里的路,突然變了樣,野草蔓生,似乎根本就沒有行人車馬走過。”
夏鴻飛點頭道:“是這樣。”
就在這時,一陣哈哈大笑破空傳來。笑聲震得周遭草木如遭疾風般,顯然是以內力發出。
眾人連忙兵器出鞘,護著鏢車,如臨大敵。
東方白道:“我們倒回去嗎?”
夏鴻飛道:“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笑聲戛然而止,只聽一個聲音道:“這么多年來都沒人敢從這里路過,你們好大的膽子!”
隨著話聲,五條人影鬼魅一般現身在官道上。只見五人打扮得不倫不類,妖里妖氣,左邊臉上分別紋著青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分別持雙刀、雙鉤、雙錘、雙鞭和雙斧。
殺千刀一見之下驚呼道:“五毒邪王?”
五人也是一驚,青蛇道:“想不到二十年后,江湖中還有人認得我們。”
蜈蚣道:“看來我們‘五毒邪王’的名氣不小!”
蝎子道:“那是當然,想當年我們‘五毒邪王’可是無人不知,沒人不曉!”
壁虎冷冷地道:“在我們還沒殺人之前,你們最好留下東西趕緊滾!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五毒邪王的名頭,夏鴻飛曾聽師父說起過。說五人二十年前就名動江湖,嗜血成性,喜怒無常。但他們的武功并不是很高,讓人生畏的是他們一身的毒。據說連唐門門主都忌憚他們三分。
當下沖五毒邪王拱手一禮,夏鴻飛道:“五位前輩,可否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青蛇道:“沖你叫我們一聲前輩,我們就勉為其難放過你們。不過人可以走,東西可得留下。”
夏鴻飛道:“就不可以通融一下,東西也讓我們帶走?”
蝎子將眼一瞪,道:“小子,饒過你們性命已經不錯了,你還想要東西?”
蟾蜍陰沉著臉道:“簡直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壁虎冷冷地道:“性命與東西,兩者選其一,你們自己斟酌吧?”
眾人齊將目光射向夏鴻飛,夏鴻飛道:“各位前輩,懇求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蝎子喝道:“趕緊滾!再不滾連命也留下!”
夏鴻飛嘆了口氣,道:“既然各位前輩不肯通融,我們還是二選其一,選擇東西吧!”
五毒邪王不由一怔,互望一眼。青蛇道:“你們不怕死?”
夏鴻飛道:“怕,怕得要命!”
青蛇道:“那還不趕緊滾!”
夏鴻飛道:“不滾了,失了東西,滾出去也只能窩囊地活著。”
蝎子獰笑一聲,道:“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
蜈蚣陰殘地一笑,道:“既然作死,我成全你們!”揮舞雙鉤朝夏鴻飛撲了過來。
寒光一閃,穆少情和殺千刀齊掣兵器迎了上去。
蜈蚣冷笑一聲,雙鉤閃電一般削向殺千刀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