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守慶還是不相信面前這年輕人就是大師,也太年輕了不說,跟他心中那古道仙風的老道士根本就不像。
更何況,自己在商場奮戰幾十年,怎么說也是江城市的龍頭老大,被一個才初出茅廬的小子嚇到,那像話嗎?
輸人絕不能不輸仗。
擰了擰眉頭,許守慶從最開始的膽怯也漸漸膽大起來,上位者的姿態一覽無遺,他甚至是從懷兜里掏出一個雪茄叼在嘴里,絲毫不顧及的點了就抽,吞云吐霧間,他牙齒咬著雪茄,口齒不清輕蔑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涂余,道:“你真是大師?不是裝的吧。”
涂余看著許守慶那不加掩飾的鄙夷,他心中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愧疚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等了有一分鐘,許守慶還再故意往他這邊吐煙圈,似乎是想看他笑話。
可他涂余豈是那么容易就被看笑話的?!
忽然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涂余十分利落的站起身,一句廢話都沒有,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這就是你求人的姿態?
許守慶一個煙圈還沒吐出去,就被涂余起身的動作嚇一哆嗦,頓時,沒吐出去的煙圈就憋回到了嗓子里,嗆得他十分狼狽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把就抓住了涂余的胳膊,這頭還在拼命的咳嗽,那頭臉紅脖子粗的根本就說不出話。
涂余面無表情的猛一甩胳膊,直接甩的他一個站立不穩,大腹便便的倒仰了過去。
“咕咚”一聲,摔得還挺實誠,急了滾蛋的就滾到了沙發邊上,爬了好半天才站起來。
等到他好不容易站穩一抬頭,眼前哪還有涂余的影子?
張張嘴巴剛要喊,之前的年輕人一臉不虞的從樓上下來了。
“許總,我們涂先生時間很寶貴的,如果您沒有什么事就請不要消遣我們,您吶,哪來回哪去吧,您這尊大佛,我們消福不起,請走,請走。”
“哎,不是,我們沒有消遣大師的意思,就是存在疑慮罷了。”
“存在疑慮?您是覺得我們涂先生長得太過嚴厲,還是太過年輕啊。”
“這......”許守慶遲疑的抿起了嘴巴,雖然他就是這個意思,卻又不能明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
年輕人譏諷的一笑,“不相信我們就別再來了,我們很忙的。”
說話間,年輕人已經打開了房門,順手拎起他之前拿進來的禮品盒,連人帶物一起推出了門外。
許守慶不甘心的還想說什么,一轉頭,門板險些沒砸了他的鼻子,他微微一怔,心中那股火氣也上來了。
自己本就是人中龍鳳,何時要這么低三下四的去求別人?
不來就不來,沒了你們,我照樣能渡過難關。
許守慶怒氣沖沖的出了大門,路過垃圾房的時候,他順手一拋,上萬塊錢的禮品就這樣埋在了垃圾之中,拉開車門上車,動作一氣呵成。
葛京瞧著自家老板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樣子,就知道搞砸了,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她一句話也沒說,就吩咐司機開車走吧。
看著一樓門口的汽車絕塵而去,二樓的落地窗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端著茶杯輕輕抿一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一點也不著急煮熟的鴨子飛了。
身后的門突然推開,年輕人探頭看了一眼,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