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二太太寧西柔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鬟,錦紅不僅是長的好,通身的穿戴打扮就是普通小官家的姑娘也是比不了的。
梅若彤居高臨下地看了看錦紅粉嫩的俏臉,淡淡地問:
“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便信你一回,也不會去二舅母那里求證什么,權當替你留幾分體面。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出現在我哥哥和表哥的住處附近。
你若是明白我的意思,就從今天起好自為之,若不然,自然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大家族中常有女性的長輩會把身邊品行好的丫頭賞到晚輩身邊伺候,這些丫頭最后一般都是成為通房或者姨娘,地位甚至比外面買回來的妾室還要高些。
可二太太無論是作為嬸嬸,還是舅母,都是沒有資格往林辰晧和梅臻陽身邊送人的,能這樣做的,林家現下也只有老太太一個人。
這大概也就是錦紅不惜鋌而走險的原因。
錦紅頓時紅了眼圈,委屈地哭著說:
“奴婢明白縣主的意思,可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是家里窮才賣身為奴養活家人,二太太也教養了奴婢多年,奴婢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寡廉鮮恥。”
聽錦紅居然還敢嘴硬,居然這樣嗆梅若彤,青竹頓時就惱了,抬腳就要去踹她。
梅若彤拉住青竹的手制止了她,淡淡地笑了笑對錦紅說:
“既然如此,那就當我錯怪了你,你回去二舅母身邊伺候著吧。”
錦紅語氣生硬地應了梅若彤一聲,爬起來就往內院的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委屈地摸著眼淚。
青竹氣得跺腳,梅若彤看著錦紅的背影冷冷地說:
“我怎么說都是這個家的客人,她是二舅母身邊得用的人,沒有證據地鬧起來,怕是連二舅母也會與我起隔閡。
所謂不教而誅謂之虐,我今天警告過她了,她若能收了不該有的心思,自然是皆大歡喜。她若還是想踩著哥哥或者表哥的名聲往上爬,我也不介意要了她的命。”
青竹嗯了一聲,陪著梅若彤往林辰晧和梅臻陽住的院子走去,邊走邊還回頭看了一眼錦紅遠去的方向。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看起來處處端莊得體、深受二太太和老太太喜歡的錦紅,原來居然也有這樣骯臟的心思。
考完試回到家的林辰晧沐浴更衣后,沒有像別人那樣立刻蒙頭大睡,而是束好尚且半濕的頭發,就腳步匆匆地往內院走去。
梅臻陽和墨香都知道林辰晧這么著急是為什么,兩個人什么也沒說,墨香去收拾林辰晧從科場帶回來的東西,梅臻陽稍等了一會兒才起身去福壽堂。
自從梅若彤早上和他說了自己的決定,梅臻陽的心情就只能用五味雜陳來形容,他雖然不贊成梅若彤的決定,可外祖母和舅舅們都已經同意了的事情,他又能怎么樣呢?
老太太早就在正廳里等著林辰晧,見林辰晧進門,就忙問他身子可好,可是累壞了。
林辰晧答了老太太的話,就四處都在屋子里打量,以為梅若彤是在內室或者去小廚房看老太太的晚飯了。
老太太看著魂不守舍的孫子,心里輕輕嘆了口氣,笑著對他說:
“浩兒,彤兒本來一直在家里等你,可行宮那邊派了人來,讓你表妹去陪公主幾天,她不好拒絕,只好一大早就出發了。不過她說了,等發榜的那天她一定會回來為你慶祝的。”
現在結果未知,老太太看著瘦了一大圈的孫子和他已經熬得通紅的眼睛,實在不忍心現在就把真相告訴他,只希望能等林辰晧好好休息幾天之后再說。
林辰晧心里十分失望,但聽了老太太的話也只能應了一聲,陪著老太太和跟過來的梅臻陽一起用了晚飯后就回去外院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