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保寧默然道。
“沒錯,三州之地,已夠接引宇界降臨,兩界融合,這便是大勢,你們大周那位,也正是發覺這一點,方才改變態度,應允這一切。”
宗政原面上笑容消退,神色變得鄭重,仿若想到什么,微微嘆息一聲。
宮保寧不再說話,輕輕用力,勒了下手里金色韁繩。
身下頭生獨角,背長肉翼猙獰馬獸長嘶仰身。
白霧越聚越濃。
全軍出擊。
七月。
天高氣悶,大日高懸于天,巡視著大地,灑下的光與熱,將整個四通關籠罩進悶熱之中。
遠處,幾只異種的渡鴉,紅著眼于臨時修的寨墻上,啄食著其上暗紅色的血跡。
無雙將李元潛負手看著墻上掛著的堪輿圖,其上河流縱橫,溝壑相接,有大大小小數個紅點。
他已經站了足足有一盞茶時間了。
除了周遭軍士巡邏的踏踏腳步聲外,便只剩桌案上的檀香一言不發地裊裊升起。
“高佐擬召二宗各派,開第一次軍機大會,如今正在商議相關事宜,你不去看看”
身后,一個聲音沉聲道。
來人赫然是尹盛時。
此時的他,身披一襲輕甲,身上儒生之氣少了不少,更添了幾分英氣。
但聲音依舊滄桑,隱隱有憂色。
“高佐空有背景,空有一身實力,優柔寡斷之徒,但偏偏性情剛愎自用,召開軍機大會表面功夫”
李元潛轉過身,眉毛倒豎,低聲罵道。
“他這樣的酒囊飯袋,還召開軍機大會他懂個屁的軍機”
想到這,他心中便無名火起。
尹盛時聞聲嘆息,“再如何,其也是朝廷派來的軍主,單論職權,還要高過你我,即使侯爺與之交談,都要禮讓三分,你應該明白”
李元潛默然。
泰州淪陷后,相近各州損失慘重,且危如累卵。
各州高層于望京軍機堂議事,最終決議出各州派出援軍,相援玉州,淮州。
而高佐便是朝廷派出的督軍軍主。其父左元為當朝太尉。
只是其實力虛浮,不過堪堪大宗師,還是那種使用外力提拔而上的垃圾大宗師。
是徹徹底底的關系戶。
而沒力就算了,還沒智,指揮過不少錯仗爛仗,害不少軍士性
命。
若不是望京一系來的軍士高手只認其命令,這個督軍之位,早便被人奪了去。
但這也使得眾人對之極為無感,甚至是厭惡。
偏偏對方好似根本不在意似的,如今又召開什么軍機大會,搞這種形式任務。
可以說著實可惡。
“這次他商議了個什么名堂出來”李元潛沉默良久,問道。
“商議內容,提議轉守為攻,出其不意,先下戰果,以極快的速度攻下四通城。”尹盛時回答。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憶,學著對方的語氣神態。
“此計雖然簡單,但講求一個急速,也關鍵在于一個急速,只要夠快,破綻將不會是破綻,弱點也不會是弱點”
李元潛再次沉默,不再接話,直接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