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縣之外,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俊秀男子,背著手,立在官道之上,遙望遠處的巍峨城池。
天空飄著細雪,寒風驟起凜冽。
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再看了看道路旁的石碑上明晃晃慶豐二字。
男子心中分外感慨,終于是到了。
他小心將地地圖冊收進空石戒中,抖了抖衣衫上的雪,深吸一口有些冷意的空氣,緩步前行。
這個差事果然難辦,光是尋路便費了他好大的勁。
怪不得常言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雖說他的洞真谷,比不得佛教祖庭的三寶殿,但玉天衡這家伙一來,準沒好事。
他嘆了聲氣,加快速度。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車輪滾滾的聲音,不時夾帶著牛馬受冷的響鼻聲。
“后生,后生。”
“啊?”
魚玄機聞聲轉頭。
身后六七米外,兩架牛車緊隨其后,油紙布包裹著裝得鼓鼓的后廂,不知是什么東西。
趕著牛車的則是個大概七十幾歲的老人,發須皆灰白,眼睛有些渾濁,笑起來,臉上滿是褶子。
聲音正是出自老人。
“后生,你是外鄉人吧,為何來此處啊?”
老人扯了一下牛軛之上的韁繩,使得也已年邁的老黃牛不情不愿地揚了揚蹄子,速度慢了起來,來至魚玄機身旁,停了下來。
其露出微黃的牙齒,問道。
“常言道,事出,必有因,
我啊,來此處是有事情要辦。”
魚玄機一本正經地說道。
“喲,還是個讀書人?”
老人笑呵呵地說道,下意識拿縫縫補補過的袖子擦了下臉,笑道。
“你可知,如今前面可不是個好去處,聽我一句勸,后生從哪來,回哪去,這才是好道理。”
他指了指前面藏在風雪之中,隱約可見的城池,說道。
“哦?有什么講究嗎?我去那慶豐有要緊之事。”
魚玄機輕拂落于額前的發縷,來了些興趣,問道。
他來此找的便是這所謂慶豐瘟疫之因,正愁沒人解惑。
老人道:“再要緊,能有小命要緊?前面城里有大瘟,害人不淺!后生,你看你人長得俊俏,說話也有學問,家里人養你這么大也不容易,
聽老丈一句勸,從哪來回哪去,莫再往前走了。”
說罷便搖了搖頭,一勒牛韁,準備繼續往前。
“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小狐汔濟濡其尾,
我走了很遠的路到這,事情確實也很緊迫,因此必然需要將事情完成才會離去,不然不就白費功夫了呀,
當然家里人也是同意了的。”
魚玄機笑道。
如今谷里僅剩他一人,他同意,家里人,自然也算同意。
老人聽完,略微猶豫了一下,撓了撓許久時間未洗,有些油凝的華發,說道:
“我實話與你講吧,前面瘟疫原因,大周啊,在那設立了警戒線,許進不許出,要是后生你當真進了去,可不好出來了。
而且那瘟疫,老丈我當真一點也沒有夸大,稍微抵抗弱點的人或獸,受了瘟,便會出現吐血,發燒,咳嗽等癥狀,不消幾天,便會變成鬼,逢人就咬,不是人呆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