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玄機擺了擺手,示意無事,“你回去可以與伯父好好商量,我這邊也盡力周旋。”
林末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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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花院出來,林末便與魚玄機分別了。
其行蹤如何,倒是沒有細說,只是言及還有些瑣事,隨后交予了他一筒名為子母蟲的玩意,用以與其接洽。
使用方法為,子蟲鳴叫,母蟲也會鳴叫,兩者會往相同的地方奔赴,類似于定位器。
不過卻是可以主動關閉,只要將其放于陰暗處,便可使之沉睡,聯絡時再將其喚醒便可,很是奇異。
林末也仔細考慮過魚玄機的提議。
若是能真正解決身份問題,一切都將迎刃而解,只是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而且退一萬步,即使真能解決,如此反復,豈不是意味著那他們林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如同鬧劇?
他想起臨走前,族會上那些群情激憤的族人,想象不出若是被招安,會是什么表情。
破鏡終究難重圓。
招安,招什么安?心中憋著股氣,招安了,心里真能過的安生?
林末搖了搖頭,看著屋外停著的數輛馬車,以及正在收拾物資的蘆子重等人。
有時候道理誰都懂,偏偏又情愿一點道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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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豐城外依據瘟疫防護政令,設有足足兩條大型警戒線,用以進城人員來歷登記,出城人員疫情隔離。
不過最近局勢好轉,足足數日沒有一發病例,而密地結束,不少江湖人士準備離去,兩方原因下,倒是松懈了不少,只用登記即可。
只是在這一日,夜色正深沉,明月正高懸,足足兩道拒馬坑道外,負責守夜的士兵持火把嚴陣以待。
以往這個時候,想要跑出城的人最多,雖然現在禁令沒那么嚴格,但對于普通人,依舊是嚴格進出的。
忽然,一陣風吹過,一排排士兵只覺如地動般,身子同時搖晃,隨后手中火把噗嗤一聲熄滅。
甚至差點引營嘯,惹得一陣雞飛狗跳。
烈河武館,位于廣益街靠東城門一角,卻是恰恰與慶豐城楊氏族地,背靠而立。
一個身穿青衫,下蓄山羊須的老人,手里拿著一張不知從哪得來的海捕文書,面色平靜地往武館后院走去。
其雖然步子跨度不大,但偏偏每一步的距離都是兩三丈,加上夜色朦朧,常人看來,只覺一陣風刮過,便不見了蹤影。
武館后院,一處精致的屋舍,其房門打開。
葉正元坐于桌前,有些破舊的油燈里火苗搖曳。
借著燈光可以看見,桌上物件并不多,一有些破舊的氈帽,一染血的銀鞭,以及,一干凈嶄新的三叉戟,以及,一只只剩一半的酒壺。
這位老人,年已六七十,從十六歲開始習武以來,戒酒欲,戒女色,一心只為練武,終于,花費半輩子,將原本只算三流的烈河武館,打到了慶豐第一流。
只是不知為何,他戒了那么多年的酒,這幾日,出奇地想喝,明明都忘記了那口腹之物的滋味,但硬是想嘗。
‘也沒多好喝呀,有些辣,有些苦,不值得!’
辣得有些令人鼻腔封堵,苦得有些讓人心底發酸,老人笑道。
突然,一陣風吹過,院中出現一襲綠影,正準備繼續斟酒的老人停滯,目光變得銳利。
綠衫老者如回自家般,坦然走進屋,一下坐到老人對面,嘴里憋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