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隔萬里的一片地域。
堪稱靈秀的山群之中,有一座通天徹地的高峰。
其頂端沒入云海,堪稱接天連地。
峰上林陰森森,繚繞霧氣,不時虹光乍現,云海翻滾,山南山北兩面割昏裂曉,堪稱鐘靈聚秀。
此時山巔,有一處威嚴的金殿,其前是一白玉鋪砌的石板廣場,正中央三足香爐正于陽光落射下,升起裊裊紫煙。
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手持一靈符,如猿攀登,踏在陡峭的山石上,三步并作兩步,便飛身縱于廣場之上,臉色匆匆地往大殿。
其快步走到殿前,剛想叩門之時,玄鐵打造的殿門卻是應聲而開,蓬勃的氣機猶如洪水滾滾,由內而外,充斥天地。
八卦道人以袖遮面,穩住身形。
一時間,只覺天色都按暗了些。
“九遲?這么快便出關了?聽你步履匆匆,發生什么了?”
大殿之中,一個發髻高聳,面白似玉的年輕道人緩緩走出。
道人身形不過一米九,真真切切的正常人身高,面容稚嫩,唇紅齒白,看上去猶如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眉心一處青色的山巒印記矚目。
“孤峰師兄!”八卦道人連忙整理儀表,隨后躬身行禮。
“虛白......道隕了,....我想下山!”他一咬牙,輕聲說道。
“死了嗎?”
年輕道人微微愣了一會,似乎也是深感意外,上前兩步,抬頭看著了看天邊的大日。
玉清山極高,天朗氣清之時,可觀烈陽出云海,月落沉山巔之景,可謂真正的洞天福地。
“怎么回事,說說吧。”他淡淡道,語氣再次恢復平靜。
“虛白師弟,在與玉侯府那邊會面,得到靈臺宗那位離宗的消息后,便帶人下山,前往林瑜,而就在方才,其血牌崩殂了。”
九遲道人垂著頭,沉聲說道。
長袖之下,拳頭攥緊,靈符磕得手變形也絲毫不在乎。
他與尚虛白為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年少時下山闖蕩,更一路扶持,是為真正的道友。
此時突聞噩耗,怒火中燒之時,更是悲從中來。
“又是玉侯府。”孤峰子冷哼一聲,微微伸出手,其掌心中凝聚有一團紛雜的血線,如有生命般來回游走,
“莫非其也想建立淮州府不成!”
九遲道人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再次抱拳:
“師兄,此仇不可不報,虛白雖隕于林瑜,但那玉侯府必與之脫不了干系,
師弟請命,下山首誅仇人后,再登門玉侯府,尋個結果!”
“那老怪物還在,你便不是玉家的對手。”猶如玉人的少年輕聲說道,“此番十三重天關已成,勢必要擺明車馬好好做過一場,你先留于山上,突破再說。”
“師兄.....”九遲道人皺眉。
可見著身前少年面無表情,頓時一咬牙,深深彎腰,
“大不了,我先不去玉侯府,林瑜那邊總該探個究竟吧!”
他退讓半步。
少年并沒有說話。
道人也像賭氣般長躬不起。
良久,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