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遂,嚴大人!”
“您當真是叫我們好找哇!”
四個少年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閣樓上,一身玄黑腰上卻配著錦衣衛的繡春刀。
站在窗臺前的背影,深吸了幾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臉色有些難看,等一看到這四人身上并未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臉色頓時一沉。
嚴遂!
中都留守司副留守,中都如今碩果僅存的高級官員嚴遂。
嚴遂沉著臉冷聲質問:“爾等何人!膽敢佩戴大明繡春刀,爾等這是死罪!”
嚴遂竟然是反客為主,企圖占據上風。
四個少年人,為首之人冷笑一聲:“我等能不能佩戴這繡春刀,可不是你嚴大人說了算的,得要陛下說了才算數!”
嚴遂愣住,心頭更是一震,轉而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在我中都要做何事?可有朝廷文書?”
少年人鄙夷的輕笑著:“嚴遂,你當真以為自己做了什么,我們就不知道了?如今還能這般處之泰然,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嚴遂怒視:“本官身為朝廷命官,鎮守一方,做的自然是為了大明朝的事情!”
少年人終究沒有了耐心,不耐煩的說:“身為朝廷命官,勾結逆賊,私藏邪教,殺害同僚,意欲鼓動大明衛所反叛沖殺皇太孫。嚴遂,你既然說是鎮守一方,想必也該明白這些罪行,單單只是一條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隨著少年人將這一條條的罪行說出來,嚴遂終于是動容了,臉色逐漸難看起來,哪里還能看得出他先前的氣勢。
少年人搖搖頭:“你也莫要想著從這里逃走,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你是跑不掉的。畢竟,現在你要是死了,太孫可是要責罰我們的。”
少年人說著話,已經有兩名同伴,手握在腰間刀柄上,緩緩的繞著走到了閣樓內側兩邊,謹防這嚴遂會從窗臺逃出去。
嚴遂聽到這里,終于是醒悟了過來:“你們是朱瞻基的人!”
此時,嚴遂終于是清楚了,自己到底是算錯了什么。他算到了錦衣衛會陪著太孫來中都,也算到了朱瞻基在中都不會安分,但是他沒有算到,朱瞻基還會藏著另外一批人潛入到鳳陽城中。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輸得不怨!
“嚴大人是在找我嗎?”
蹬蹬蹬的,閣樓里的樓梯傳來腳步聲。
嚴遂渾身一抖,目光看了過去。
不多時,就看到滿面春風的朱瞻基,帶著紅衣和齊子安走了上來,在后面另有兩名錦衣衛押著一人。
嚴遂不由失聲:“護法!”
走上閣樓的朱瞻基臉上一笑:“原來這人,竟然還是你們的護法。沒成想,這次來中都,總算是抓了條大魚了。”
嚴遂臉頰猙獰,怨恨的盯著朱瞻基:“朱瞻基!”
朱瞻基一撇嘴:“嚴大人喊得這么親熱做什么?難道是,想入宮天天陪著我?”
首位的少年人嗤笑一聲:“殿下,那咱們的嚴大人,身上的東西可是多了一截啊!”
朱瞻基一蹬眼:“朱秀!要嚴肅!”
日月堂出身的朱秀,臉上嘿嘿的笑著,顯然就不是個嚴肅的人。
嚴遂見自己被晾在現場,不由心生怒火:“朱瞻基!今日我嚴某人算是栽在你手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朱瞻基沒有回頭,對著朱秀說:“你看看,這不是把人家冷落了,嚴大人開始生氣了。”
朱秀陰陽怪氣道:“嚴大人這是急了……”
誰會急?
太監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