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得不讓別人懷疑,是不是朱瞻基他在這里面,下了什么手腳。
想清眼下的局勢,朱瞻基再不做停留,立馬是帶著人往汪弘業的住所趕去。
路上,朱瞻基顯得有些急切的發問:“那個女人呢?”
朱秀沉聲回答:“也沒了。”
“縣衙差役們進去的時候,就看著這兩個人,赤條條的……”
“還是茍且在一起的……”
說到最后,朱秀都沒臉接著往下說了。
他見過人的無數種死法,但如汪弘業這般死法,他是真的第一次聽聞。
皇城第一八卦男,張天在一旁補充道:“聽那些差役說,汪弘業那根根……粗壯如手臂……竟然是與那女人難分難解……”
正趕著路的朱瞻基,差點就栽了個狗吃屎,眉角止不住的跳動著。
他憤憤的甩著衣袖,再次加快步伐。
幾乎是腳下生風。
不多時,眾人便已經是到了汪弘業的院子。
此時院中,已經是站滿了住在縣衙的差役,他們聚在一起惶恐不安,小聲的議論著。
周圍,是幼軍衛的官兵,在嚴密的看守著,謹防這些人逃竄出去走漏風聲。
此時朱瞻基等人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縣衙一眾差役,立即閉嘴靜音。他們如今都已知曉,皇太孫早就在這縣衙里頭了,此時縣尊暴斃,太孫依然是要來探查清楚的。
于是,他們一個個的排成隊,并著腳,垂著手,低著頭。
朱瞻基冷著眼,視線從這些差役身上,一個個的掃過,旋即帶著人踏進屋內。
汪弘業的屋子被裝點的很是清凈儒雅,臨窗的書架上,擺放著玲瑯滿目的經史子集,前朝孤本。
“等回頭,將那些孤本帶回東宮。”
朱瞻基掃了一眼書架上,好幾樣難得一見的孤本,被身邊的朱秀吩咐了一句。
朱秀一愣,怎么也沒有想到,太孫如今還能有這個心意。
搜刮一個已經嗝屁了的縣令珍藏孤本……
朱瞻基繼續追問:“縣衙里的人,都在外面了嗎?”
朱秀點點頭,小聲道:“從縣衙差役過來人告訴我們后,于經歷便派了人暗中禁嚴整座縣衙,如今人都在外面。”
于謙在一旁補充道:“已安排了人盤問,他們并未發現昨夜再有其他人外出。”
朱瞻基點點頭,然后便向里屋走去。
推開里屋房門,入眼便是一片狼藉。
令人作惡的氣味,瞬間四散開來,令朱瞻基等人不由的皺起眉頭,抬手虛掩口鼻。
只見床榻上,正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汪弘業和那個可憐的女人。
然而,朱瞻基卻是毫不嫌棄,徑直走到了床榻邊。
無論是汪弘業,還是那個女人,身上并沒有肉眼可以看到的傷口。
兩人的衣裳散落的到處都是。
就在床榻邊的地上,汪弘業的官服凌亂的堆放著。
朱瞻基低頭彎腰,將這官府拿起,放在鼻下輕輕的嗅著。
沒有味道。
淡淡的皂角味,還殘存在布料之中。
朱瞻基目光微微一縮,將官服隨意的丟棄在地上,他走到床腳,彎下腰探望過去。
只見,在這兩人的結合處,竟然是一片深紫。
那些血液堵塞,不得流通,淤積造成的。
朱瞻基的右手放在嘴前,握著拳,拇指輕輕的搓動著食指,陷入了沉思。
“太孫!”
“太孫!”
“……”
于謙等人的呼喚聲,將沉思之中的朱瞻基重新喚醒。
朱瞻基瞬間清醒,雙眼之中劃過一道閃光。
目光如炬,有星辰流轉。
“走!”
“去哪?”
“去徽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