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賽兒高舉著圣教的旗幟,將手中的鐮刀揮舞想西大陸那片蠻夷之地,斬盡那片土地上的野人。
想想就帶感。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因為朱瞻基,如今已經自立一方的唐賽兒,心中頓時大動。
隨口的說了聲不要打擾她,然后就蹦蹦跶跶的鉆進寶船上,屬于皇太孫的船艙。
朱瞻基訕然一笑。
方才不過是一句閑扯,只要能讓唐賽兒后面不想著留在應天,他就心滿意足了。
至于想到的什么白蓮圣教西征,不過是個玩笑而已。
海底的暗流逐漸平復。
海風習習。
天空中。
一只白鴿出現。
很是突兀,單單只有這一只。
不知是迷了路,還是落了單。
它先是撲扇著翅膀,尋著氣流上升到了足夠的高度,然后張開一雙翅膀,便在空中保持著固定速度飛行。
它的身子不懂分毫,腦袋卻是格外靈活的不斷向著四周探視。
兩只眼睛,像是一對探照燈一般,靜靜的巡視著海面上的一切動靜。
忽的一下。
翅膀后櫞突然斜向上空,整個飛行姿態,在眨眼間開始調整成俯沖的狀態。
空中似乎是傳來的轟鳴聲。
如同轟炸機一般。
朱瞻基呆若木雞,直愣愣的看著這只鴿子,如同深水炸彈一般,俯沖進海水中。
砸出了一個漂亮的水花。
就在他以為,這只鴿子,是不是在殉情的時候。
海面上,突然濺起一片巨大的浪花。
一抹潔白閃現。
竟然是那只鴿子。
它成精了!
嘴里叼著一條已經變得氣鼓鼓的河豚。
鴿子飛在空中,不停的對氣鼓鼓的河豚,做著拋開、接住的動作。
顯然。
它上頭了。
“我沒有看錯?”
朱瞻基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于謙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來。
“你不覺得這一幕很生動嗎?”朱瞻基回頭,看向臉色越發蒼白的小錦鯉。
于謙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這本該是雄鷹才能做出的行為,誰能想到一只迷路的鴿子,也能做出這般神奇的舉動。”
朱瞻基卻是搖起了頭:“你只顧著看鴿子,那只氣鼓鼓的河豚,有注意到嗎?”
于謙愣了一下,然后說:“河豚有毒,水中頗多魚類,卻是喜好食用河豚,甚至成癮。想來,這只白鴿也是成癮了。”
朱瞻基再次搖頭:“你沒覺得,這只河豚,就如同大明的那些腐儒清流一般嗎?”
君子六藝是好的。
仁義禮智信也是好的。
這些就如同河豚的肉一般鮮美。
但是那些人,卻不是好的。
他們就像河豚身上的毒一樣。
道理是相同的,但是用的人不同,所產生的后果,就會有天壤之別。
不能因為菜刀能殺人,你就不讓王屠夫剁肉。
這是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