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打牌,還有紅衣陪著您湊一桌。南疆如今正值要緊關頭,朝廷議論,然而國庫空虛。
只怕如今,南疆已然吃緊。
鄂宏大、靖江王府、黔國公府、鄭和,四方十數萬兵馬,都到了關鍵時刻。
雖然看著,除了緬甸宣慰司,在不服大明管轄,有與鄂宏大一戰之心。但南疆其他宣慰司,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如今不過是懾于大軍強勢,東、北兩條殖民兵線的鎮壓。若是鄂宏大陣前輸了,他們必會跳出來反叛大明。”
太子妃一聽,頓時更是急眼。
“既然你都知道那邊這般危險,怎么還要趕著唐丫頭回去?你是想著要她出點什么事情?”
朱瞻基苦笑連連:“正是因為南疆局勢如火如荼,稍有不慎就會分崩離析,所以才要她回去的。她手下,都是些慣會藏匿身份,善于刺殺的好手。
鄂宏大他們,需要讓人潛伏在南疆諸宣慰司盯著時局,也要深入緬甸宣慰司,在關鍵時刻刺殺敵方文臣武將。”
唐賽兒趕忙跟著附和解釋,另有些得意:“太孫說的沒錯呢。太子妃您是不知道,我底下那些人,可是很厲害的。比鄂指揮使他們手下的斥候,還要厲害。這些人,可都是我教出來的,沒有我在,別人指揮不動的。”
果然,太子妃還是吃這一套。
她拉過唐賽兒,拉著丫頭的雙手,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丫頭的腦袋:“知道丫頭你厲害!若是身為男兒,大明定然要多上一位開疆拓土的大將軍了!”
見太子妃挽留的想法有些松動。
唐賽兒加緊勸說:“我老早就聽說,南邊的海里頭,有頂頂好的明珠珍寶,山林里頭的人家,打造的首飾也格外的別致好看。這次去,主要還想著,能為您收集些,等下次回來了,一并帶給您。”
朱瞻基趕忙點頭:“對對對!您是不知道,那邊的珍珠,比拳頭都大,到時候帶回來了,您戴上定然驚艷滿城!”
太子妃頓時笑出淚來,瞪了一眼大兒子,然后愛惜的將唐賽兒抱在腿上:“你們就瞎說!拳頭大的明珠,你們要我掛在脖子上?”
唐賽兒與朱瞻基對視一眼,尷尬的笑笑。
太子妃搖搖頭:“去吧!說好來年開春,一定要回來的!他們家老爺子已經定下來了,這一次必須要他為宗室開枝散葉!”
后面一句話,就有些讓人面紅耳赤了。
唐賽兒趴在太子妃的腿上,哼哼著扭動著身子,表示羞澀。
朱瞻基嘿嘿一笑。
太子妃看不得大兒子這樣,立馬抽手對著老大的后腦勺,就是一下子。
一瞪眼:“讓那燕南飛,還有那誰……羅向陽,讓他們從錦衣衛派了人,護著唐丫頭南下。
等唐丫頭什么時候回來了,再讓那些人護著她回來!
還有你那個日月堂,也要拍些聰明機靈的,總不能什么事,都要丫頭親力親為,可不敢忙壞了身子!”
朱瞻基趕忙點點頭稱是。
能讓母親允了唐賽兒返回南疆,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他不敢這個時候討價還價。
太子妃見心愛的丫頭之一,已經確定要走,方才才贏錢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撫著唐賽兒的秀發,興致乏乏的起身,長嘆著獨自走回屋子。
……
“母親是真心疼愛你的。”
“我知道……”
藤架下,朱瞻基坐在了被母親空出來的椅子上,臉色有些凝重。
唐賽兒依舊平靜。
“唐姐姐真的不能留在應天嗎?”
孫若微看著去意已定的唐賽兒,再看向太孫,滿是不舍,小聲怯怯的詢問著。
朱瞻基搖搖頭:“三寶太監,已經接連傳來三份奏報。他預判,隨著南方天氣逐漸炎熱,我軍必然會不適應南疆潮濕悶熱的環境,戰力受損。
南疆諸宣慰司,自去歲以來,一直在暗中勾連交流,怕是在等著鄂宏大與緬甸宣慰司一戰。
他預判,此戰我軍并無全勝的機會。形式很嚴峻,所用能動用的人手,都要動用起來了。”
孫若微聽不懂什么軍國大事,她也不懂,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為什么赫赫明軍的戰力就會受損,為什么已經臣服的諸宣慰司還在暗中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