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明了,唐姐姐重返南疆的事情,是更改不了的。
有些失落,不由緩緩低下頭,看著眼前的東風牌。
唐賽兒能懂。
正是因為懂,所以再會拋下心中的眷念,準備只身返回南疆。
南疆的軍政要略,她早就記在了心里。
朝廷。
或者說,她的男人,想要將南疆諸宣慰司,變成大明的承宣布政使司,派出官員、建立衛所,施行直接的中樞管理。
她同樣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比朱瞻基更早的去了南疆,她知道南疆是一個怎樣物產豐富,得天獨厚的地方。
大明需要這樣一塊土地,來養活天下百姓。
她希望能夠如此。
她當年入白蓮教,不就是因為沒了一碗糊口的飯嗎?
而又有多少,原本淳樸善良的百姓,是因為實在活不下去了,再會跟隨著那些野心家,揭竿而起,就此落草為寇,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南疆原居民雖然不少,但她看到的針對南疆的軍政要略上,有將南疆原生人口,貶為奴隸,負責開墾、開山、修路、挖礦等諸多事務。
甚至,她還看到一條,組編南疆奴隸軍,屆時另派大將,從南疆出發,一路西征!
這是要通過種種手段,盡最大的力量,挖掘南疆土著的用處。也要用盡辦法,削減南疆土著數量。
用以置換為大明百姓!
盡管很殘酷,但唐賽兒表示贊同。
大明自己都吃不飽肚子,憑什么要去善待那些非大明之人?
太子妃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
若她乃是男兒身,必然要成為那支,由南疆土著組成的奴隸軍的統帥,以朝廷大將軍的身份,一路西征,為大明億兆百姓披荊斬棘,開疆拓土。
文想收起心中的念頭,輕聲開口:“此去,真的要到明年才能回來?南疆那邊的戰事,要這般久?鄂宏大行不行?”
一連三個問題。
唐賽兒淺笑搖頭:“都指揮使是有真本事的,若不然朝廷也不會讓他坐鎮廣西。此時南疆,不光有他,還有靖江王府一心想要在太孫面前表現,鼎力相助。云南的黔國公府,亦是滿門功勛,上陣父子兵。三寶太監同樣不輸旁人。”
此時的南疆,可謂是大將云集。
唐賽兒繼續解釋:“南疆的戰事,與緬甸宣慰司的最終一戰,不會拖延太久,就算緬甸有心拖延,想要拖垮我軍,鄂宏大他們也會尋機主動出擊。
但就算是短時間內打下南疆,并不能代表南疆收服。殘存的余孽,各地的叛亂,必然此起彼伏。這些才是最耗時間和精力的。
戰后梳理南疆地方,才是最要緊的。到時候只怕朝廷,也要派出一位重臣坐鎮,才能徹底安心。
也只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回來。”
說著,唐賽兒看向身邊的朱瞻基。
朱瞻基見色,當即點頭:“此時南疆用兵,必定已經上了奏章,要錢要糧,然而此時青黃不接,國庫空虛,想來朝廷不時就要找來,要我去找錢用于南疆兵事。若不然,這一次我是要陪著你,再走一遭南疆的。”
唐賽兒咬著紅唇,只是默默的搖搖頭。
有這份心就好。
他給的已經夠多了。
她要將整個南疆,完完整整的送給他。
如此,
才能在這深宮之中,有一片安心之地。
非是安身,而是安心。
文想同樣默默的低下了頭,她聽懂了對面這個叫唐賽兒的女人,內心深處的想法。
女為悅自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