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口號,從唐賽兒的口中發出。
隨之而來的。
是滿城百姓,血脈激蕩的響應起來。
“白蓮降世,圣地在西!”
“白蓮降世!”
“圣地在西!”
……
城主府中。
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院子里,擺好的酒桌上,滿滿當當的坐著各級明軍將領。
而入城的明軍,此時也已經進入,早就準備好的營地之中,同樣有專門送去酒肉糧草。
唐賽兒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一襲曳撒,在鄂宏大的眼中,是那樣的熟悉。
似乎,當初太孫也格外的喜歡,穿這樣款式的衣袍。
只不過,唐賽兒身上的曳撒,胸口處則是繡著八朵紅蓮。
院子前的高臺上,極具特色的土著女子們,正在縱情起舞。
鄂宏大同樣看到,在這些人的胸口,也都繡著一朵朵的紅蓮。不過相較于唐賽兒胸前的八朵紅蓮,這些起舞女子不過只繡了一朵兩朵紅蓮而已。
這該是,唐姑娘在南疆,弄得所謂圣教,內部的登記劃分了吧。
鄂宏大心中,如是想到。
南疆的酒,似乎更加的迷人,讓在場的明軍將領們,分外盡興。
鄂宏大始終保持著克制和矜持。
耳邊,是南疆獨有的樂器奏響的韻律,很好聽,但鄂宏大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指揮使大人,是有什么顧慮嗎?”唐賽兒小聲的詢問著,喝了一口,杯中的果酒。
正在盤算著,這個院子里出現在唐賽兒一方的人員,胸口處都有幾朵紅蓮的鄂宏大,聞聲偏頭看了過來。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一些遲疑,稍晚方才開口:“末……鄂某多有得罪,想要問上一問……”
唐賽兒換了個姿勢,雙手合在一起,微微頷首:“指揮使但說無妨。”
你盡管說,怎樣回答,全看老娘心情。
鄂宏大不知道唐賽兒的內心戲,他當真就是立馬開口:“不知唐姑娘,為何只是護法?如今……這南疆圣教,又是如何運作?”
即便執掌數萬大軍,身為一省指揮使的鄂宏大,心中也有些緊張。
別看她不過盈盈一女子。
她的背后,可是東宮。
唐賽兒卻并不在意,揮揮手,無所謂的聳聳肩:“因為本教還有教主,所以我自然只能是護法了!”
“至于本教如何運作……指揮使大人應當也有見聞,胸前紅蓮便是代表教中地位,紅蓮越多,地位越高。”
“那唐姑娘,往后如何打算?”見唐賽兒如何坦率,鄂宏大的問題更加深入了一些。
這次,唐賽兒依舊對答如流,不加停頓:“方才城中教條,想必大人也聽到了。圣地在西!本教,自當遵循教規,以南疆為起點,一路向西,直到抵達圣地所在!”
“何處為圣地?”鄂宏大問。
“……”唐賽兒停頓了下來,默默的看向鄂宏大,沉吟良久后,方才再次開口:“指揮使,你該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圣地,自然離得很遠很遠!”
鄂宏大像是聽懂了什么,又覺得什么都沒有聽懂,他搖搖頭,轉口道:“此次在叛臣境內,能立有立錘之地,唐姑娘功不可沒。唐姑娘久在南疆,不知對接下來的戰事,有何見解。”
唐賽兒可沒有指揮正規軍隊,征伐滅國的經歷。
鄂宏大如此問道,不過是在詢問,唐賽兒的圣教,打算在接下來明軍的征伐中,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
唐賽兒輕松的向后一仰:“按著季節,往后雨季就要徹底停下來了,到時候山林干燥,道路堅固,我軍征途,必將順暢。
若是猜的不錯,太孫也已為南疆,籌措到了足夠的錢糧物資。
火藥、火油必然會被大量的運送過來,到時候有這些物資支撐,如何做,想必不用小女子分說了吧。
本教所能做的,不過是為指揮使,將那些藏在暗中的宵小之徒,提前解決了而已。”
鄂宏大微微點頭。
唐賽兒所說的,與他所想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