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的熱情很是高漲。
然而,戶部尚書夏元吉,卻只能是無能狂怒。
兩百萬兩是在戶部的官倉庫房里,但一起回來的,還有皇太孫單獨給戶部的一份書信。
信上寫的很清楚,誰要是敢在皇太孫沒有回京之前,擅自動了這兩百萬兩銀子,往后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到。
這話很有意思,能有好幾種解釋。
一是說,皇太孫往后還能弄來源源不斷的銀子,但這次誰的手亂伸,以后的銀子就徹底沒戲了。
二是說,現在敢動,就回家歇著吧,以后再也不用眼紅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了。
信上,結尾還特別提醒,要夏元吉守口如瓶,不得外傳。
這下可是愁懷了老尚書。
他要是能拿著皇太孫的手書,給那些被銀子沖昏了腦袋的同僚,也就不會有這么多事。
夏元吉覺得自己還足夠年輕,萬不想這個時候,得罪了大明未來的繼承人。
然而,他能將各部衙門的小官小吏,拒之門外。
卻絕不能將各部尚書,乃是于……監國給擋在戶部門外吧。
……
戶部衙門里。
正堂里,戶部尚書的位子,已經被監國朱高煦,霸道的占據。
尚書夏元吉,只能是無奈的坐在下首左首。
對面,是一名年近六十老倌,工部尚書宋禮。
看著闖上門的兩人,夏元吉也只能無奈的唉聲嘆氣。
朱高煦的地位比他高,讓他無法指摘。
宋禮老倌兒的年紀,又比他年長四五歲,他也不能指著對方鼻子罵。
夏元吉借著喝茶的機會,側著頭往外面看去。
衙門里那些個廢物,一看到監國和工部尚書上門,一個個都跑的比兔子還快。
獨獨就留下,他這位勞心勞力的尚書大人,在這里獨自面對狂風暴雨。
坐在上方的朱高煦,眼看著夏元吉裝聾作啞,不得不沉聲開口:“夏維喆,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兩百萬兩銀子,你今日必須交出來!”
維喆,是夏元吉的字。
聽到監國開口相逼,夏元吉手中的茶杯,差點衰落在地,他苦著臉道:“監國,您是知曉的,朝廷用度,早有定數。如今南疆已有上百萬兩押送過去,可解南疆征伐短缺。天下四方生平,無災無難,哪里還有用得到銀子的地方啊!”
官場老手,夏元吉看似無法,卻拒絕的很是堅定,讓朱高煦找不出漏洞來。
朝廷的用度,也確實是每年提前都會做好計劃的。
財政預算,并非后世獨有。
古人的智慧,早就告訴他們,做任何事情都要提前計劃。
前些日子,朝廷最缺錢的地方,就是正在南疆征伐的十數萬大軍。如今有一百多萬兩,從揚州直接押送到南疆,朝廷基本沒有急缺用錢的地方了。
朱高煦一時被懟的無語。
然而,坐在夏元吉對面的工部尚書宋禮,卻是冷哼一聲:“夏維喆!你放屁!小老兒莫要以為坐在戶部尚書的位子上,就能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