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更是與朱瞻基有過多次沖突。
夏元吉聽到這話,也不由的輕咦起來。
若要是按照宋禮的話,呂震被調離應天,怕是最合太孫的心意了。
不過,他還是帶著些質疑道:“太孫再如何,在六部諸卿的事情上,怕是也影響不到那……”
那什么?
那位呀!
哪位?
自然是如今受億兆百姓愛戴、萬千官吏擁護的永樂皇帝啊!
宋禮卻是搖搖頭:“如此,便是你夏尚書想錯了。若是你家的仆役,沖撞了你最寵愛的孫兒,你夏尚書會如何做?”
想到家中那惹人疼愛的小孫兒,夏元吉便是一陣新生疼愛。
他正要開口,卻是被宋禮抬手打斷。
“所以啊,陛下再如何做,也是合乎情理的。再者,你細細想來。自去歲,不說在那和寧王阿魯臺面前,為我大明立威。便是徽州、廣西、交趾,如今的南疆,此次的兩淮。
哪一件不是天大的功勞?
可是你看,陛下有賞賜什么嗎?不過是給了一個協辦錦衣衛的差事,給折騰出一個幼軍衛來了。
余者呢?什么也沒有啊!”
宋禮已經停下了話。
但夏元吉,也已經聽明白了。
如此看來,呂震被調離應天,派往北平督辦營造,不過是爺爺對孫兒的一種補償而已。
夏元吉搖搖頭,決定不再想這等錯綜復雜的天家之事,轉回正題:“如今那兩百萬兩,還在我戶部的官倉庫房里躺著。既然你宋大本已經參與進來了,就必須與老夫,一同守住這筆銀子!”
宋禮一聽這話,連忙搖頭,戴著玉諜的手也縮到了桌子下面。
“老夫公務繁忙,南疆那邊剛剛來了要求,各地船廠要趕制新式貨物海船。四十丈長,五丈寬。老夫還要會同將作監等,下去盯著,唯有走一遍,再能讓那些人有所忌憚。”
堂堂的工部尚書,需要親自去船廠里面,盯著工匠們打造貨船嗎?
不過是借口而已!
夏元吉沉著臉:“宋大本,如今你已是騎虎難下,同樣是覆水難收、木已成舟。若你不答應,老夫現在就入宮,告訴監國,你收了老夫玉諜的事情!”
“有本事……”宋禮當即就梗著脖子,看向夏元吉。
然而,話到一半,就被生生止住。
只見宋禮,一臉的不可思議,慌慌張張的站起身雙手合抱。
“老臣參見太子。”
正在不解的夏元吉,聽到這話,趕忙偏頭,亦是嚇了一跳。
與方才宋禮的動作,如出一轍。
“老臣參加太子。”
只見,在這戶部墻根底下的涼亭外。
大明朝第二位太子爺。
永樂皇帝嫡長子朱高熾,正手持一柄羽扇,滿目春風的輕輕搖動著。
在他的左手,正攥著一根繩子。
繩子的盡頭。
只一只,健碩無比……
不!
是一只肥碩無比的大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