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于謙,漫步在學思堂里。
這時候的于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壓根就沒有打算,為眾人好好的介紹一下,這個他自小讀書的地方。
“被老子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朱瞻基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于謙停下腳步,仰天長嘆:“我爹就差將我給沉到錢塘江里了……”
難得看到于謙吃癟的樣子,朱瞻基笑了笑:“你爹大概是擔心,你如今人在軍中,無心讀書,會誤了來年的科考。說到底,他還是希望你能更好的。”
于謙撇撇嘴,哼哼著:“他自己不去科考,這些年沒少被祖父說道。他倒是硬扛著,就是縮在家里不出去,如今倒是要我去考了,這算哪門子的事?”
被于謙這么一說,朱瞻基也有些好奇。
方才席間,他見于彥昭,也是個飽讀詩書之人,就算科舉艱難,一個舉人的功名身份,也應當是能拿到的。
卻是不知,這于彥昭,為何卻是隱居在家。
于謙微微嘆息一聲,抬手指向前方,被一片郁郁蔥蔥的林木包圍著的小院:“太孫,此處便是為您準備的歇息之處。恕屬下不能陪同……”
怕是得了于彥昭的暗示,要他偷溜回于家祖屋,接著接受作為父親的諄諄教導。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于謙一直拉著個臉。
看清方向,朱瞻基也不用于謙陪同,他點點頭:“去吧。”
……
于謙回祖屋去了。
跟隨朱瞻基從松江府到杭州城的兩名錦衣衛,這時候也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要去與暗中的錦衣衛匯合,在這學思堂內外,做好一應的防守部署。
余下四人,走進于家安排的小院里。
朱秀和孫安兩人,環視探查了一遍,這才回到朱瞻基面前。
“太孫,此處幾處隱蔽角落,都已查出,等到錦衣衛過來,屬下等會安排妥當。”朱秀小聲的回稟著。
朱瞻基點點頭:“接連趕路,你們也累了,都去歇息吧。”
朱秀抬頭看了眼太孫,這才點點頭,與孫安兩人到了一旁的廂房內自行歇息。
……
正屋。
如今的府邸別院營造,內在的園林雖有不同,各有特色,但屋舍的營造卻大致相同。
朱瞻基帶著岑可走進正屋,到了里間。
里間是睡覺的地方。
朱瞻基脫了腳上的靴子,松開身上的長衫,解掉頭上的束發,一屁股坐在了床榻邊上。
跟隨著朱瞻基走進里間的岑可,則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少了從平望驛后的活躍,多了一些拘束和緊張。
這份緊張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連續趕路,讓朱瞻基同樣身心疲憊,他微微皺眉看著站在面前的岑可,心中想著。
大概,是在拓林村在,與齊子安等人會晤之后開始的。
如今這個時代,便是一個小小知縣,都能讓百姓見到了望而生畏,當場跪下。
就是官府里的小吏,稍稍一抖威風,也能讓人聞風喪膽。
更不要說,朱瞻基乃是天家血脈,大明太孫。
百姓對于官府的膽怯,哪怕是到了數百年后,依舊存在。
便是左青龍右白虎的強人,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但凡是面對官府,也會當場兩腿嚇軟,兩股戰戰。
此時的岑可,大概也是這種感受。
她這一路上,還是如往常一樣,料理著朱瞻基的生活,但卻再沒有多說幾句話。
朱瞻基不由開口:“可兒……”
“太孫,婢子去為您打水泡腳……”岑可忽的驚呼一聲,然后就悶著頭,往外跑去。
朱瞻基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想到了其他幾個女人。
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