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個在十多年前,救下太孫一名的張天,后來當了十多年的太孫親衛,如今已經是幼軍衛的千戶。似乎有傳聞,五軍都督府僉事齊子安在滅倭之事完畢之后,就要榮升,到時候大抵就管不了幼軍衛的事了。
那張天很有可能,要正式接任幼軍衛的軍務。
成為第一任幼軍衛指揮使。
在場的錦衣衛們,自然不敢小瞧了朱秀和孫安兩人。
說不定什么時候,這兩人就進了錦衣衛,成為了他們的頂頭上司。
要知道,如今錦衣衛里南北兩位鎮撫使,可都是跟著太孫才爬上去的。
朱秀瞧了一眼已經走進正屋的太孫,聽到在場錦衣衛們釋放的好意,輕輕點頭:“如此,就有勞諸位兄弟了。”
幾人進到一旁的廂房之中,有錦衣衛里善于治療外傷的好手,開始為孫安清理側腰上的傷口。
而另幾名錦衣衛,則是與朱秀在一起洽談著,討論著之后對太孫和岑可姑娘的護衛任務。
外面,有今夜留守思學堂的錦衣衛走了進來,到了幾名統領面前。
“何事?”
正在與朱秀說到秦淮河風雅之事的其中一位錦衣衛統領,有些不滿于屬下的眼力見,沉聲詢問。
那人看了一眼在場的朱秀,只不過是稍稍遲疑了一下。
統領便當即沉聲呵斥:“朱護衛乃是太孫親衛,與我等便是一家兄弟,無論何事,但說無妨!”
這話自然是為了給朱秀面子,錦衣衛里有多少事關大明、朝臣的秘密,哪里是能什么都說的。
朱秀瞧了瞧,默不作聲,只是微微的笑著。
那進來的人,愣愣的點頭,然后壓著聲音道:“回稟統領,其實這件事是與岑姑娘有關……”
事情涉及太孫身邊的女人,今夜留守思學堂的錦衣衛們不敢拿捏處置,這才前來詢問辦法。
而一聽此言的朱秀,不由的看了過來,目光平靜的盯著對方。
幾名統領同樣是緊張起來。
有人提醒道:“說,若是涉及……我等身為臣子,要懂得謹言慎行。”
這是在提醒,將要說出口的話,要負有責任。
來人點點頭:“今夜太孫、朱護衛、孫護衛前出追擊賊子,諸位統領大人也外出圍剿,我等護衛此處,一直未曾發覺另有賊子潛藏,是屬下等之過錯。”
統領們沉吟了片刻。
而后有人開口:“太孫已經知曉此事,并無怪罪致意。你且繼續……”
來人稍稍松了一口氣,他還不知道,被他們投票弄去報信的同伴,更會莫名其妙的立下一功。
他將聲音壓低好幾度,小聲道:“今夜,自發現賊子刺探后,太孫與兩位護衛追趕出去,大人們集結包圍,我等并未曾放松警惕。當時,岑姑娘大抵是心中焦急,生怕太孫有事,她竟然是也翻出了窗臺……”
“岑姑娘也翻出院墻了?”朱秀在一旁插嘴。
孫安剛被包扎好側腰上的傷口,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拍在朱秀的后背上:“你別插嘴!”
朱秀撇撇嘴,洋洋得意道:“我已經插了。”
說著,他不由的吹了一個口哨。
孫安一臉無奈,不再看他。
邊上,錦衣衛緹騎則是回答道:“岑姑娘并未曾翻越院墻,以岑姑娘的手腳,也翻不過去。”
一旁的孫安回憶了一下,窗臺外的地形:“按照岑姑娘的身高,她應當是跳出窗臺的,在外面她是爬不回屋子里的,所以……”
錦衣衛緹騎點頭道:“是的,孫護衛說的沒錯。當時岑姑娘應當是發現,自己并不能從外面,爬上窗臺,返回屋子里。所以,才沿著屋子外墻與院墻之間的過道,想要繞到院子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