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和院墻的接口處,是有一片灌木花叢的。
“另一名倭寇探子,就是躲藏在那片灌木之中。”
緹騎給出了答案,接著說:“當時岑姑娘卻并未知曉,而倭寇卻以為岑姑娘是發現了他。當即會要揮刀刺殺岑姑娘。所幸,現場空間狹小,岑姑娘邀天之幸躲過了第一刀。”
“然后呢?”統領們有些焦急,他們需要知道更清楚詳細的細節。
如此才能知道,他們錦衣衛在這件事情里,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
緹騎乘著這個機會,換了一口氣后說:“而后,岑姑娘竟然是直接沖向了倭寇,大概是因為如此,讓那倭寇愣了一下,岑姑娘直接將對方撞倒在地,然后呼喊著沖到了院子里。”
“這就沒了?”一旁的朱秀再次插了一嘴。
孫安瞪著眼看向朱秀,示意對方不要老是想著插嘴。
緹騎似乎也在對當時的情況有些不可思議,說道:“我等聽到岑姑娘的呼救聲后,便當即趕了過去。等到我等將岑姑娘護衛好后,查探那倭寇的情況,卻是發現對方的后腦勺撞在了墻角的臺階邊角,已經只剩最后一口氣了……”
疑點出現了!
剛剛還在院子里的倭寇尸骸,可不是單單只有后腦勺被撞到了。
朱秀當即再次插嘴:“倭寇未曾求饒,還奮起反擊,與你等搏殺?”
這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的原因。
命懸一線的倭寇,不知求饒放過,還要奮起反擊,如此這般徹底激怒在場的錦衣衛,這才將倭寇給砍得快要成了一灘肉泥。
孫安在一旁無奈的翻著白眼,他已經記不清,這是朱秀第幾次插嘴了。
被插了嘴的緹騎,張嘴回答道:“是岑姑娘,當時岑姑娘受驚不已,不停的大喊著殺了倭寇,我等無奈,只能是揮刀……直到將岑姑娘安撫好……”
女人受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全是男性的錦衣衛們,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好岑可,于是在沒有被叫停的情況下,只能是揮舞著手中的繡春刀,暫時做起剁肉泥的工作來。
不過……
這似乎也不算什么要緊的大事。
眾人將狐疑的目光盯向前來稟報的緹騎。
緹騎心中也有些無奈,他同樣是被那些留守思學堂的同伙,給推出來的人。誰也不知道,當時他們是按照岑姑娘說的,差點就將倭寇給剁成了肉醬。事后這會兒,岑姑娘會不會在太孫面前,說上一句他們太可怕了之類的話。
孫安久在底層,很是熟悉這些人的心思。
他開口道:“太孫非是不辨是非之人,岑姑娘也非是那等前后不一之人,你們多心了。”
錦衣衛的統領們,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心中有些惱火。
他們今天先是被太孫搶了第一步,追趕倭寇。然后又被另一個倭寇,沖撞到了岑姑娘,更是險些鬧出人命來。現在又被屬下,因為這種事情,搞得一驚一乍的,自然是一時間沒有好氣。
哦。
倭寇的命,不算是人命。
統領們對視一眼,冷聲開口:“退下去,往后再這般不仔細,就去九邊吧!”
最終沒有被處罰,被推出來的緹騎,當即感恩叩拜,而后退出。
這個時候,朱秀則是再一次插嘴道:“有鑒于此次,錦衣衛的兄弟們,煩請做好太孫所在之地的護衛。”
這一次,孫安沒有瞪眼,也沒有翻白眼。
從規矩上來說,太孫在外的護衛任務,都是錦衣衛承擔的。
而他和朱秀兩人,則是貼身護衛,并不是要做像今晚這樣,跟隨太孫外出追敵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朱秀此番言語,有職責在場錦衣衛,未曾完成好自身職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