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很多。
人很傻。
俗稱土財主,雅稱土豪。
往往是被放血割肉,擺到餐桌上的東西。
這就是王景弘要說的。
朱高煦喜盈盈的笑著:“額宏大那邊,你們覺得他這仗要打到什么時候?”
王景弘如實回答:“按照如今的進度,基本斷定明年入秋之前必定會結束,我大明將一統南疆!”
太孫搜刮了上百萬兩銀子,整個南部數省支援,沒有打不下來的道理。
朱高煦又問:“我看,最近不好南疆宣慰司王室,都快要入京了。南疆這些地方,可有什么問題?”
王景弘點點頭:“叛亂時有發生,不過那邊正在依著太孫的法子,分而劃之,以土著高等階級打壓低等階級,局面終究是能控制在可控范圍內的。”
讓南疆土著自己打自己人,陷入內斗?朱高煦稍稍沉吟,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法子。
他贊同道:“推行此法,我大明坐收漁翁之利,乃上上策!”
竟然能聽到漢王爺夸贊太孫的謀略。
王景弘心中略感驚訝,但面上卻是不顯,他說道:“倒是下官聽鄭公公提及過,太孫說這個法子也不是長久之計。真正想要將南疆歸化為大明,不能寄托于這一代的南疆土著,而是要著眼與南疆下一代新生人口。以我中原之博大文化,讓南疆新生一代產生……”
“民族向心力!”一旁年輕的幼軍衛官兵,輕聲開口,替王景弘補充著。
王景弘連忙點頭:“對!就是這個民族向心力!今年國子監肄業的學子已經在準備了,衍圣公他們家也在選調人手,就連太孫那座日月堂也有不少人也南下。勢必要在南疆,將下一代教育成,只知自己乃是明人,是我炎黃后代,華夏民族!如此,便是再如何的亂,終究都是自家人內斗而已,事后終究還是一家人。”
“今諸華士女,民族弗革,而露首偏踞,濫用夷禮。”朱高煦點頭出聲,心中盤索著,嘴上繼續說著:“這是東晉道士顧歡的《夷夏論》里提到的。用民族一詞作向心力,他是要讓南疆和我們共祖?”
朱高煦的臉上露出些不樂意,大抵是覺得低賤的南疆土著,斷然不配和中原明人同根同祖。
年輕的幼軍衛官兵笑了笑,抱拳施禮道:“王爺,今之大明南部百姓,可是九黎之人?炎黃二帝,如何可有分別?太孫常對我等訓誡,我大明雖為一國,卻實為一文化之內核。”
王景弘在一旁笑道:“王爺,太孫此言,大概就是在復述,入夷則夷,入夏則夏的道理。”
朱高煦長嘆一聲,南疆如今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推行的各種政略,大抵都要出自他們老朱家這位好圣孫手里了。
“只要大明能占到好處,老子是不管這些事了!不過,若真想要做成,只怕朝廷對南疆要傾盡數十年的心學。”
“所以靖江王晉封南王,食邑八百大甸,便是有此意。”王景弘顯得很輕松,語氣緩緩的解釋著。
朱高煦呵呵一笑:“朱佐敬?若非我們家太祖爺思念族人,能有他朱佐敬一系的鐘鳴鼎食?讓他去盯著南疆?是他能提的動刀,還是騎得了馬?當日要不是因著重陽宴,本王定要在老爺子面前諫言!”
給朱佐敬他們家靖江王的爵位,已然邀天之幸。如今更是將他們那一系提到了南王的位置上,這名頭可比什么漢王、趙王要來的大。
天下東南西北。
統共就四個方位,朱佐敬他們這一系如今就占了一位。
雖然朱佐敬這個南王,在宗室里不比朱高煦他們和皇帝的血緣,但名頭卻是要高過半分的。
王景弘笑了笑沒再說話,他倒是有一句話想要說,卻沒敢說出口。
那就是,你漢王爺是想到新晉南王鎮不住南疆,可是如今皇帝陛下,不是將您和趙王爺都給弄到南疆去了嗎。
這話打死王景弘都不敢說出口。
總不能自己的屁股還沒有落在東海艦隊總督的椅子上,就被眼前這位漢王爺給打殺了吧。
王景弘笑了笑,轉口道:“其實此時過來,下官還有一事想說與殿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