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后山弟子們的居所是一片修在長滿翠竹山坡上的小院,在這片小院前有一塊丈許方圓的巨石,站在巨石上,剛好能夠看到小湖全景,而因為山坡上的翠竹遮掩,從湖畔并不能望到這里。
陳皮皮在找君陌的時候,遇到了七師姐木柚,故而七師姐知道了葉紅魚來了二層樓,再然后,還在小院里的弟子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道癡來二層樓看望葉啟,這件事對于書院整體來說并不是一件大事,但放在看似很忙其實每天都很悠然的幾位后山弟子身上來說,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大事。
在那片巨石上,除了已經不見多日不知躲在哪里下棋的五師兄、八師兄,以及在舊中抄書的余簾,書院后山弟子竟是都到齊了。
.幾人一同看著湖畔,神色中不是興趣盎然便是滿滿的八卦之色。
“十二師弟有些笨,怎么能夠冷落女孩子呢?”七師姐木柚看著湖畔,搖頭嘆息說道。
書院老六說道:“七師妹,你這就說的不對了,不是還有句老話叫做欲擒故縱?在我看來,十二師弟是此道高人。”
王持目不轉睛地看著湖畔說道:“我贊成六師兄的話,引來道癡不遠萬里來二層樓探望,我覺得十二師弟并非看著那么簡單。”
北宮未央說道:“有理是有理,但冷落佳人,這有損我書院門風。”
西門不惑說道:“根據我當年流連長安城花坊無數年的經驗來看,她對十二師第應該是情根深種。”
范悅說道:“資質好,修為高,長得漂亮,與十二師弟般配,如果她能夠嫁入二層樓,我覺得是一件好事。”
君陌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如此窺人隱私,又在背后這般說,實在不合禮法,有非君子所為。”
木柚說道:“有非君子所為?剛剛二師兄你不也隨我們一同看著?難道二師兄就是君子了?”
二師兄一陣沉默,然后說道:“看是目及所在就能看到,就像一棵樹它就在那里,樹不想讓我看,而我又不能一直閉著眼睛,故睜眼就能看到,而我并沒有像你們一般,在這里亂說。”
陳皮皮看著諸位師兄師姐,語氣有些疑惑問道:“不是,你們聚在這里,原來主要看的不是葉紅魚,而是十二師兄與葉紅魚。”
木柚決定不理會二師兄,在后山,沒有人在禮法規矩的辯解上能說過二師兄,若要與他較真,最后的下場一定是自己生悶氣,她捏了捏陳皮皮圓圓的臉,說道:“葉紅魚就算是道癡,也沒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們聚在這里,看的自然就是她與十二師弟。”
王持看向陳皮皮,說道:“小師弟你是知守觀出來的,與葉紅魚應該相熟,來說一說他們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總感覺應該有故事。”
就在王持說完,巨石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陳皮皮,包括一臉嚴肅的二師兄。
陳皮皮看著眼前局勢,白了這些八卦的師兄師姐們一眼,然后自己神情抑揚頓挫地講起了葉啟在進入知守觀后的事情。
……
葉紅魚倔強地看著葉啟,世間哪有不能說的事情,只不過是不愿而已。
葉啟悠然長嘆,看向她,說道:“過幾年你就會知道。”
葉紅魚眼神依舊倔強,說道:“你當年離開幽閣,神殿沒有準備放過你,而你來書院后,就去了只有柯先生才走出的書院后崖,事后,你又沒有隱藏行蹤的行走世間出了兩劍,在回到長安城后,又應邀與柳白比劍。”
“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危險,偏生你就這么做了,你這么做是想要在極限中提升實力,為的也是那個不能說的理由,我說的對嗎?”
葉啟說道:“沒錯。”
葉紅魚說道:“我不多問,我只是想讓你清楚一點,你其實不止是一個人。”
葉啟看著她倔強模樣,有些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被山風吹亂的發絲撥正,說道:“你沒有必要這樣。”
“有必要。”
……
陳皮皮幾乎是沒怎么停歇地就將關于葉紅魚與葉啟的事情說完,巨石上的幾人聽得津津有味。
“看來十二師弟對葉紅魚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木柚感嘆說道。
王持不解問道:“七師姐,從何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