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魚在走出書院二層樓后,沒過多久就與葉蘇離開了長安城。
對于后山的人來說,沒有看到如同話本小說中的那樣,男女主角因為身處不同陣營故不得不分開然后在雨中擁抱不舍離別,沒有看到在漂亮的天地某處,男女主角海誓山盟日后一定長相思守的畫面,他們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但葉啟不會惋惜,他的目光永遠是往前看的,或許只是在某時因為什么事情或事物觸動,他會停下想一想身后之事,但也只是想一想。
過了三個月后,他身上極難驅除的大河劍意終于被驅散干凈,之后沒有向著湖水看景,而是從王持那里拿來一個采藥時用到的竹筐,去了后崖。
后崖孤傲,云深風急,更因為這座孤崖在世間不知存在了多長時間,經歷了不知多少次永夜,崖上的石頭比世間任何一處的石頭都要堅硬,都要倔強。
葉啟走在通往孤崖的絕路上,見著腳下出現了石塊就會拾起放在竹簍之中,小狐貍有些害怕孤崖的高與險,只好安靜地待在竹簍里先打量著整座孤崖的環境,然而它昨晚不知叫著大白鵝在深山里折騰什么,一夜未睡,一大早就被葉啟拉著來了后崖,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
半日后,竹簍漸滿,估計是被石塊埋著睡覺太不舒服,它從石塊里鉆了出來,讓好不容易被葉啟撿滿的一竹筐石塊掉出去了不少。
“嘰嘰!”
葉啟將竹簍里惱怒不滿的小狐貍抓在了外面,不去理會小家伙的不滿,將散落在地上的石塊又撿了回來。
“嘰嘰?”
“你是一只狐貍,跟你說了也不明白。”
小狐貍更為不滿,別過腦袋決定過很長時間都不去搭理葉啟,只是它剛一扭頭,在孤崖路險上看到了不知多深之下的云海翻卷的深淵,嚇的一身白毛都豎了起來,急忙又跳在了葉啟肩上。
竹簍徹底滿了之后,差不多到了傍晚,葉啟帶著狐貍與一竹筐的石塊回到了后山小湖畔。
坐在柳樹蔭下,他隨意拿起一塊石頭,以指為刀,不過一會兒,石塊就成了一柄小巧的石劍。
在舊中抄了三個月書,又請教了余簾一些關于修行上的問題,陳皮皮大抵是明白了師兄說的忘掉該忘的是在指什么,故摸清楚了自己破境的方向,在今日抄完書后,卻不用再繼續去舊中抄書了。
回到后山,來到湖畔,他看到葉啟在把玩石頭,心中又是大為不解。
走到跟前,他行禮之后,去看師兄手中的石劍,然后像是那次在亭中觀看墨點,雙眼傳來刺痛坐在了地上。
葉啟看了他幾眼,手上依舊在雕琢著石塊,說道:“修行的問題解決了?”
陳皮皮揉著眼睛,心有余悸說道:“再過個半年多,應該就破境了。對了師兄,你這次是在做什么?”
“那次將塊壘大陣與小師叔的浩然劍意寫出,后與柳白戰過之后,有些感悟,這些石塊是我這幾日構思的一座陣法的陣基。”
陳皮皮疑惑說道:“陣基?師兄你是想要創一套陣法?”
葉啟說道:“嗯。”
“既然要做陣法,那這些石塊是不是太脆弱了點?”
“這些石塊凝數萬年都不破,在某些方面,它們比鋼鐵都要頑強,而它們又蘊養了不知多少年的天地之息,用作陣基再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