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瞧都沒有瞧上那伍長一眼,拿著手上的桃花枝便就向著對方刺了過去。
院內風雪一頓,桃花枝像是一柄銳利的劍,刺開一陣風雪,然后就那么直直穿過了伍長的咽喉。
可憐騎兵伍長到死都沒有明白,這看起來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書生,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話都不說就直接動手。
這一下子可是嚇壞了那些騎兵們,他們這一隊騎兵不是普通的北涼軍,平時少不了要化身為馬賊去找北莽的賊子殺上一場,一伍之人的分量比一營都弱不在哪里,若不是城里的韓督尉看上了這家小娘,又聽聞大柱國那位兇名赫赫的義子褚祿山要來倒馬關視察,想要將這位小娘子先獻出討好對方,怕此間多生事端,不然只是搶一個貧困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用得上他們?
伍長不是江湖人也沒有什么不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遠大理想,但在這倒馬關邊關重鎮做了不知多少年的伍長,不光曾經年少時見識過北涼三十萬鐵騎破西蜀的大場面,手里還是有個一兩手的。
據說有日他在休假時去酒館喝酒,不知怎么與一個五品境界的江湖人拼起了嘴皮,兩人最后都動了真怒,然后就去了城里那座擂臺上比試起來,伍長揮著北涼刀,三刀之后,那個江湖人就被卸掉了一條胳膊,事后跪在地上不要臉皮地哭嚎著求饒,在伍長出第四刀的時候必能斬殺其人頭。
伍長三刀干翻一個五品境的江湖人,怎么說也是四品實力乃至三品,那個書生刺了一下桃花枝,不見什么內息流轉也不見那招式有多么華麗精妙,伍長就死的不能再死,難道對方是二品大高手,或者說是神龍不見尾再往上的一品?
等等,桃花枝,不會是那個倒騎毛驢手拿桃花枝的桃花劍仙吧?不對不對,那位經歷過春秋亂世,到了如今沒有四十也有三十一二了,這個書生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
不光是那些騎兵,就是許織娘與趙右松也沒有想到那個一看就很恐怖的騎兵首領會落到一個身死的結局,許織娘看著咽喉處血如泉涌的尸體,腦子一片空白,絕美少婦氣質的臉上更是白的讓人揪心。
葉啟收回桃花枝看向趙右松,發現小男孩沒像他娘親一樣,而是睜著眼睛瞧著自己手上染血的桃花枝。
“不怕?”
小男孩搖頭,可也被師父這么關心一問,臉上一瞬間就出現了數不清的淚珠。
葉啟蹲下身子給他擦掉臉上的淚水,再問道:“怕不怕?”
小男孩帶著哭腔說道:“不怕。”
許織娘害怕是人之常情,失神片刻,想到兒子還在自己身邊,張開雙臂就將兒子摟在懷中默默哭了起來。
經有這么一鬧,剩余的九騎也紛紛醒過神來,拔出北涼刀,以微彎的刀身指向那個書生,北涼軍,尤其是騎馬殺人的鐵騎,一個個都是除了北涼王,最多加上一個小人屠的陳芝豹,剩下的不管面對誰,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