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匹匹駿馬在雪天吐氣,其粗如大蛇,再看那一匹匹駿馬四肢,肌肉線條如縮小的虬龍,都是北涼君中最上等好馬,而那些騎兵手中所持兵刃,清一色的上好北涼刀,騎兵騎在馬上,雖然不動,卻自有殺氣外放讓人膽寒。
一看就是時常與人廝殺的戰士。
許織娘以前去城里的時候,只是遠遠瞧見過這些騎兵入城出城,哪里這般近距離看過,直接是被這些騎兵們露出的殺意嚇得面紅耳赤。
被葉啟拉在身后的趙右松,嚇得眼睛都要紅了,如若不是師父就站在自己身前,說不定早已哭得不成聲了。
“許清,咱就不說假話于你聽了,城里一位將軍瞧上你了,也不嫌你成婚有子,想要接你入城做小,那可是咱老百姓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等進了城,你就不用再過這拖兒帶女的貧寒生活了,你這等小娘子,天生就應該在籠子里當金絲雀。這不,那位將軍已經派人接你來了,去也不去?”叫做張順的魁梧漢子在踹飛木門后,就盯著被嚇得魂都丟了的許小娘直接說道。
許織娘美眸緩緩看在地上,小唇抿著,看著有些倔強,一個每日受著地痞騷擾的寡婦養著一個孩子,日子可想而知過得有多么困苦貧寒,只不過她再累,看著右松逐漸長大,心里滿足,再累也都不是什么事了。
而且,若是再嫁他人,右松受不受那家人待見先不說,先就是隨了死去多年丈夫的姓就要改,那怎么能成?丈夫家是一脈單傳,絕了后,等自己死后還怎么見他?
柔弱的許織娘一瞬間不再那么害怕,抬起頭來看著那潑皮張順,還沒有等她說些什么,在葉啟身后快要被嚇哭的小男孩趙右松卻當先喊道:“娘,不要去!”
張順看向小男孩,當先看到的卻是葉啟這個瘦弱書生,發現那書生眉眼英俊的不像話,又囂張一笑看向許織娘,說道:“我說許小娘子你為什么不樂意,原來是偷了個俊美書生郎。”
寡婦門前是非多是真理,就說許織娘,每次出去營生,讓村里那些男人看一陣都要被村里的長舌婦們說是不守婦德,若要有事與人搭話,保準被說成是蕩婦**。
許織娘臉上一陣焦急,脫口而出道:“不是,我與他清清白白。”
張順輕蔑地再看葉啟一眼,說道:“既然不是,許小娘子還是跟我們走吧。”
許清看著自家院墻上砌著的青石,她已經下了決定,如果外面那一幫子軍人要用強的話,自己就一頭撞上去,一死白了,至于右松,村里的老秀才一向喜愛他的緊,不會放著不管,她語氣堅決說道:“我不去!”
張順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嬌媚臉蛋,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指著葉啟說道:“看你現在落到這個處境,這書生都不敢說上一句,你也不用在他面前充當什么貞潔烈婦,等到了床上還不知道要變成什么樣子,今日咱丑話先說到前頭,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完,他低頭哈腰地小跑在門外,說道了幾聲,只聽得外面傳來幾聲哄笑,然后那些騎兵都下了馬,在一位應是伍長的面目陰冷軍人帶頭,一股腦地走入了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