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行萬里路,去真正的俗世中印照所學。其實這個道理,放在江湖之中,也能說得通,江湖人學了一身武學,就是在讀萬卷書,殺人、打架斗毆,學以致用,可不就是在行萬里路。
東越劍池宗主宋念卿常年閉關,年輕時候的劍道讓王仙芝都贊不絕口,后來覺得江湖劍道寂寞,索性常年閉關不出,在東越大江畔,被只有兩大一品境界的葉啟逼迫到第十四劍,用出劍仙一劍后,盡管葉啟明悟指玄,一品武夫的境界圓滿,也不至于讓葉啟破的那么容易。
明明身在紅塵外卻與江湖廟堂聯系密切的龍虎山,平時親近天道,又生怕惹上因果從不與人廝殺磨練,天道是近了,境界也足夠高,戰力只能說是空有樓閣而無月,被葉啟這個不到天人劍仙的劍客,硬生生斬了三**周天大醮,還殺了三個龍虎山飛升的仙人。
葉啟的行萬里路,大概就是如黃三甲春秋亂戰前的所行,行走萬里閱遍書中世界,加上獲取鬼知道是什么存在的系統中的穿越權限,練練劍,殺殺人,每一個時空都如此。
御劍隨云走,葉啟北上北莽走的并不快,等著天上的云海看的乏了,就去仗劍行路,秋去冬來間,他走出離陽東北邊境,越過橘子洲,進入了北莽龍腰州腹地。
大雪寒天,天地只余雪色,方圓百里都不見有人煙,路間倒是有著幾行被雪蓋著的馬蹄印,只是很快,連馬蹄印都消失了。
一人一劍的葉啟在這風雪天下顯得有些孤苦伶仃,獨對風雪,讓他不禁想到了曾經只身赴雪原找尋神廟的一路,只是天無那么寒,也沒有遇到被白熊追趕的小狐貍。
再想到了那個粘人又是頑皮的小家伙,葉啟唇角翹起輕松寫意的弧度。
不知在風雪中走了多久,一道別于寒煙的炊煙在陰暗的雪天下顯得猶為顯眼,低于周圍雪地的小路盡頭,出現了一間與雪天格格不入的四合院樣式的客棧。
葉啟腳程加快了許多,幾步走過百丈距離,推開緊閉的客棧院門,這客棧規模不小,主樓修有三層,西側是冒著炊煙的廚房與兩間平房,東側是一個大型馬廄,長有七丈。
此時馬廄中停著一匹白馬,估計是天冷,白馬縮在一堆干草中,有氣無力地啃著一旁低矮馬槽中的上好馬料。
此間客棧的規模布置,百來十號人都能容得下,馬廄中竟只有一匹白馬,其實并不稀奇,身在北莽,人們最怕的就是雪天,北莽疆域廣,又地勢平坦,一下雪,就是百里無人無可避的境地,別看葉啟穿的單薄,那是有著可殺仙人的修為傍身,換個人在這風雪天走上一個時辰,不被凍的手腳冰涼才怪,手腳冰涼了,再過些時間,凍死在雪地里就不是稀奇事情了。
葉啟幾步走在正樓前,推門走入,十幾張桌子間,只有一張桌子前坐著一位頭戴斗笠面紗的女子,吃著在北莽比銀子都貴的白米飯,一個桌子上,一個店小二打扮的黝黑小伙雙手插在衣兜里睡得起勁兒,柜臺里,有著纖細蠻腰一看就是老板娘的少婦單手拖著下巴,看著客棧中間的炭盆怔怔發呆。
見著有客人來了,老板娘頓時就清醒了,抬頭去看葉啟,頓時就笑了個滿面桃花,葉啟白衣佩劍的離陽俠客裝扮,在北莽并不少見,離陽定鼎春秋,無數亡國士子憤做離陽子民,恰逢那時北莽皇帝胸襟大度,便引春秋士子北遷,北莽分南北兩朝,南朝就是這些亡國士子們所形成的北莽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