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飯里有迷藥。”葉啟看著窗外風雪,飲酒答道。
白衣女子滿臉幽怨地看著葉啟背影,走向窗子時故意用力在地板上踏出一聲悶響,然后自顧自地坐在葉啟對面說道:“店老板是北莽第十的魔頭謝靈,要不是因為與洛陽一戰時受了重傷,排到前五都不成問題,他配的迷藥不會普通,我若不是六感敏銳,也根本察覺不到,以為你最起碼不暈倒但應該會受到些影響,沒想到你發現了,最后吃了也沒事。”
葉啟捏著眉心,說道:“大金剛境的玄妙還用我給你解釋?”
“哎呀,忘了這點了。”白衣觀音一臉懊惱,問道:“可是你已經看出飯有問題,為什么不點出來?”
葉啟說道:“看看他們是如何殺你的。”
白衣觀音又故意赤腳用力在地上踏出一聲悶響,說道:“難道施主還不覺得我們有緣嗎?”
葉啟瞥了一眼這個信緣分都信的魔怔了的六珠菩薩,將最后一杯酒喝完,說道:“你的碗中可不是什么迷藥。”
白衣觀音如后知后覺,在葉啟剛剛說完,就拿手捂起肚子說道:“好痛。”
“西菩薩就是你這樣的?”葉啟不解問道。
白衣觀音又揉起了腦袋,聲音虛弱說道:“不是,可是《頭場雪》是這樣說的。”說完,她又繼續說道:“飯里有血蠱,頭好痛。”
在西域一地,佛堂與廟堂俗世密不可分,白衣觀音以前念佛,就曾聽起同門提到過《頭場雪》這本書,據說連離陽深宮的娘娘們都愛不釋手,其中情愛故事折了不知多少女子的眼淚。
她打小在爛陀山上研修佛法,初見某人,覺得那是自己的緣分,才想著去了解人間的情愛到底是在說什么,所以《頭場雪》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女子示弱,尤其是漂亮女子示弱,只要是男子,先不說上前安慰幾聲,多看幾眼也是應該的,當下便是她照著《頭場雪》中的一個故事橋段裝起了病痛柔弱。
只是她不知,自己金剛境大成,加上數十年吃齋修法養成的菩薩相,又在有防備下,以自身氣機將吃入嘴中的血蠱煉化的一干二凈,故作示弱反倒是四不像,而且就算她學得像,也不見得葉啟會多看她幾眼。
“假的,騙人的。”
白衣觀音一臉挫敗,美眸瞪著葉啟說道:“就算是假的,也不要這么絕情。”
房外,少年秦武卒拎著板凳,躡手躡腳地走來,見房中沒有燈火亮起,放心地拍了拍胸脯,從懷中掏出匕首插到了門縫當中。
“門閂是開著的?”秦武卒心中嘀咕,輕輕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