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時間,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天門兩側十八座道觀下,不為其他,只為老僧一人只說法而逼的道德宗的仙人們氣急敗壞出手,偏生老僧講經從未斷過。
龍樹僧人一身洗的發白的衣衫早是多出了千百到飛劍劍痕,而在他頭頂,風火雷電宛如云聚,佛門大金剛境,竟是逼得道德宗六位真人無可奈何。
葉啟與白衣觀音二人在偏房外一看就是五日,到了午間,兩人依舊各自要了一碗素面,葉啟不怕老僧那里氣機影響自己,還是坐在臺階上,這次白衣觀音沒有聽經如神,隨著葉啟一同坐在那里。
“過了今日,老僧的氣機就要耗盡。”
白衣觀音點頭,問道:“五日時間,足以將道德宗的名聲拖垮,只是為什么,他還沒有收手的跡像?”
葉啟敬佩說道:“他還想再拖,直至麒麟道人出來,奈何道德宗打的好算盤,吃準了龍樹僧人不會打架,就仍命自己那六個徒弟死纏爛打,直到將龍樹拖死,事后對外也有說法,他的六個弟子對上佛門佛首,也不算是他道德宗以勢壓人。
龍樹不是猜不出來,只是人鉆入牛角尖,很難出來,他在來時怕就打算以性命耗死那六個真人,直到逼出麒麟道人。”
白衣觀音說道:“那六個道人,三人為一,一休一攻,誰耗死誰難說。”
兩人將面吃完擱在身后,自有打理俗物的小道士將碗筷收好,然后,白衣觀音說道:“我去了,袁青山能得天人,不見麒麟道士的天人就是真正的天人,而我,不像龍樹圣僧不善打斗。”
葉啟點頭,白衣觀音一步踏出,隨即便有一道正好刺向老僧的飛劍斷折,老僧頭頂風雷頓時變作亂絮散開。
一位不惑年歲的道士橫眉怒道:“來者何人?”
白衣觀音將一頭青絲盤起,站在老僧面前說道:“爛陀山,六珠菩薩。”
……
不管場上佛道之爭,一個莊稼漢一點都沒有自慚形穢地坐在身側一尺旁邊,莊稼漢同樣端著一碗面,邊吃邊道:“那六人,不是六珠菩薩一人之敵,與麒麟真人應該在伯仲之間,我們已經有消息傳來,李當心不日就到,你來這里,哪里是看什么熱鬧,是在等我。”
葉啟看著這自來熟的莊稼漢,說道:“我已經感知到,山外最起碼來了五千騎,你拓跋菩薩的膽子怎么與洪敬巖差不多?”
拓跋菩薩喝了一口滾燙鹵湯,說道:“第五貉死了,現在北莽各大名將都想要提兵山那座軍鎮,而女帝對我能殺死你不報信心,自然有很多人都想表現,來的是董卓那胖子的親兵。”
說完,拓跋菩薩將剩下的面連面帶鹵湯吃下,表情驀然變冷說道:“先殺本王幼子,又殺我北莽重臣第五貉、洪敬巖,你準備好怎么死了沒有?”
小道童顫顫巍巍的將拓跋菩薩手中的碗筷收拾走,葉啟起身,拍了拍坐下衣衫的灰土,說道:“不殺他們,你拓跋菩薩也舍不得回來。”
拓跋菩薩神色轉笑,笑了一聲說道:“三個月前,別人都說你一劍破甲三千是有老劍神相幫,本王卻是不信,沒有老劍神,你依舊能夠破甲三千,龍虎山可不像道德宗一樣只有些阿貓阿狗,你能在上面殺仙人,這本事做不了假,其實那時本王就預感到會與你有一戰,所以提前去了北海,又是因為你,機緣未成,又草草回來。
回來一路,看著滿地霜雪,才想到有些事情注定不能看得太重,就像雪,雪落雪融,順其自然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