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陷入信息壁壘了。”
秦言收回了手,嘆息了一句。
能量潮汐的這些年以來,他也嘗試著對這些赤黑色晶體進行研究,涉及的方向包括了溫度、壓力等等對實體物質能夠造成影響的方案。
但這些赤黑色晶體仿佛就是天生惰性的物質,對外界變化的唯一反應就是傾瀉能量。
雖然源力化身的計算力較之儀器也不遑多讓,但僅僅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想要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考慮到是不現實的。
秦言沒有想到用超聲與次聲去試探這些能量晶石,僅僅是因為作為曾經的人類,他習慣接受的音域就是普通人能夠接受的音域。
這也是秦言想要以科技側文明作為第一個位面的原因,個體思維總有鞭長莫及的地方,那就依靠集眾之力。
“你是誰?你在對她做什么?”
蕾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她已經從剛剛的震撼恢復了過來,并很快注意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的人……
不,他應該不是人。
他既沒有輔助游動的尾巴,也沒有分水的頭冠,皮膚是奇異的黃色,還有著如同茂盛的海藻般的黑色毛發。
毛發這種東西,蕾只在某些節肢動物的關節縫隙見到過。
對方除了臉型,沒有任何一點與藍魚人相似的地方,但不知為何蕾對他天生就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這種莫名的親近感過于強烈,以至于蕾很快就放棄了攻擊的想法。
“我是你爹。”
秦言本來想這么說,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也考慮過以后如果要與位面中的生靈會面,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去面對。
如果從提供基因片段的角度上來講,整個位面中的生物都應當屬于他的后代,可這樣的話他這個父親好像又不是那么符合秦言理解中父親應該有的行為。
“我是人。”秦言用藍魚人的語言如此回答她。
蕾有些似懂非懂的松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指著葵問道:
“葵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他驅逐了我身上的侵蝕。”
葵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神智,出聲回答道。
與蕾不同的是,葵同樣感受到了那種莫名的親切感,但她卻對這種親切感充滿了警惕:
“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奇怪的人,你真的是人么?還是說,另一種侵蝕?”
秦言看著兩只藍魚人不同的表現,心情復雜卻又莫名的有些想笑。
他本可以就這么一走了之,或者抹除她們的記憶,但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雖然形體并不一樣,但我確實是人。當有一天你們擺脫了大海的桎梏,你們會遇到像我這樣的更多的人。”
“那么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葵緊追不舍的問道。
“這是第二個問題,葵。”秦言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先提醒了一句:“我來到這里是因為你們,你們的想法很出色,或許整個世界會因為你們的一次嘗試而得到改變也說不定。”
“世界?”葵模仿著秦言的讀音重復著這個未曾聽過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