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清楚邊界之中生活著多少紅皮膚的畸形怪物,那些自詡高傲的大部落人也不知道畸形怪物通過圖騰掌握了多少千奇百怪的能力。
這一切,或許僅僅只有與畸形怪物共同生活在一片區域的劫掠者稍微知曉一點皮毛。
就在紅皮膚的畸形怪物們終于動身向著每一片部落領地攻伐而去的時候,劫掠者現在的首領“鼠”也終于下定決心。
他獨自一人來到了紅皮膚畸形怪物的領地,緊追著他們的洪流,并終于找到了那個讓他心生恐懼,卻又好奇的女人。
鼠的到來很快便被層層上報,他自那些千奇百怪比野獸還要恐怖的畸形之中穿過,并終于在眾人的包圍下來到了刻的身前,一塊不算大的山丘之頂。
畸形們似乎是為了體現對首領的敬畏,單獨留出了這么一塊獨屬于刻的空間,只有得到刻允許的人才能夠上到這里來。
鼠一上到這里,目光便注視在了刻的身上。
刻其實并沒有外界傳揚的六只腳,八只手臂或者三個頭顱,她依然穿著被拋入邊界時的那身獸皮,僅有腰部的畸形手臂與她沉穩的氣質稍微有點不符。
這讓鼠在驚訝之余,卻又稍微有那么一點慶幸。
在這樣的氣氛下,他與她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間對上了,然后又很快的錯開。
“劫掠者的共主,你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刻轉過身去隨意的開口詢問道。
“我為共存而來。”鼠沉聲回答,不卑不亢。
“共存?你是指像你現在管理的部落那樣,將我們這些被拋棄的人也當做是戰敗者一樣吸收嗎?”出乎鼠意料的,刻并沒有對他的想法進行嘲諷,只是簡簡單單的闡述了一下她對于共存的理解。
與曾經那些因為追求力量而屈服于自己的部落不一樣,鼠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力量可能比自己還要恐怖。
但真正讓他感到敬畏的不是對方的力量,而是那深邃如大地般的智慧。
他必須要用“道理”來說服對方。
“從結果上來講是這樣的。”鼠上前一步。
“我到此而來是想確定你的想法,刻,我想知道你對那些舊有的部落到底保持著什么樣的態度。如果你只是因為你的同族之死而準備有所行動,通過殺戮來震懾那些大部族,我很樂意見到這次戰爭;如果你是抱著徹底殺死所有正常的人類目的,故意開啟這一次征伐,那么我和我的族人將阻止你的行為。”
他口齒清晰,語言流利,如果不是穿著獸皮,應當更像個生活在更文明世界的人。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刻終于再度轉過頭來,認真而嚴肅的看向鼠:“你是想問,我是否還承認自己是‘人’?我的同族是否還承認自己是‘人’?”
鼠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后便看到刻的臉上浮現出了痛苦、不解與迷茫。
“從你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我一直避免去思考這些問題,那會讓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過往。”
刻閉上了眼睛。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勇氣竟有臉來詢問我們這樣的問題!”
她再度睜開眼,曾經的冷靜與平和已經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冰冷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