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那些紅皮膚的畸形怪物也當做人來看的話,刻無疑是現如今世界最大部落的領袖。
她同樣有著身為一個領袖應有的決斷和威嚴。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圍在山丘下的怪物們發出了如山如潮的澎湃嘶吼聲。
但鼠并不因為這樣的陣仗而有任何退縮,他反而又上前了一步:
“刻,你的智慧遠超于我,你比我更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么。你堅持帶領著他們一直生存到現在,這就證明你們依然將自己視為人一樣的求活,否則你們早該毀滅掉一切,而不是約束自己心中的憤怒。”
刻沒有說話,良久才嘆息一聲:
“鼠,你已經從一個戰士成長為合格的首領了,你似乎在我離開之后經歷了很多事情。”
刻有一個不曾告訴其他人的秘密。
那些赤黑色的被人所尊稱為圖騰之力的存在,賦予她最強大的能力不是無可匹敵的肉身,而是洞徹人心的力量。
她想起自己曾在那一晚聆聽到的名為鼠的戰士的心聲,與今天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稍作對比,便一時有些恍然。
“你可以回去了,這一次我們不會殺掉所有人,只會拿走我們應該拿走的東西。”
她下完逐客令,便一步踏出了山丘,如同自由的鳥兒般向著怪物的正前方滑翔而去。
早已經蠢蠢欲動的畸形怪物們如同聽到了指令一般的發出興奮的怒吼,向著那片早已被包圍的綠色森林而去。
土地供養了那些部落的人,卻也限制了他們。
為守護家園而戰的部落戰士紅著眼,與這道怪物的洪流撞在了一起。
刻并不知道,鼠也有一個不曾告訴別人的秘密。
圖騰之力賦予他最強大的能力也不是那排山倒海的力量,而是將梨還給了他。
那個曾經活生生的人現在正以一種虛幻的姿態與鼠并肩而立,看著刻帶領著畸形怪物們肆意宣泄著力量與寶貴的生命。
“刻其實很清楚。”梨在鼠的耳畔輕聲細語道:“畸形從出生起就是一個錯誤,他們本就不能以人的姿態存活下去,若想讓畸形作為一個部落發展下去,必須要更多的人來制造錯誤。”
“梨,你說的這些我不太懂。”鼠似乎失去了剛剛與刻對話時的那種從容,恢復了作為一個戰士的懵懂。
梨無奈的拍了拍鼠的頭,虛幻的手卻直接穿了過去,她似乎這才想起自己早就已經死去,發出了和刻一樣的嘆息:
“鼠,失去我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呀。”
“不要拍頭。”鼠如此回應。
“我們該回去了,鼠,還有許多事等待我們去做。對了,圖騰融合之后應該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你覺得“梨”部落這個名字怎么樣?”
“聽起來應該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