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將軍眾人皆知的那個兒子,自是戰死沙場了。”方紫嵐冷冷一笑,“但還有一個大家不知道的,可就未必了。”
“方將軍你在說什么?”上官敏一臉茫然,他在上官家這么久,從未聽說過敬叔還有一個兒子。
“我在說什么,上官將軍心里清楚。”方紫嵐說著頓了一下,“上官將軍還有一個私生子,就是你,上官敏。”
“你說什么?”上官敏不敢置信地看著方紫嵐,又轉眼看向上官敬,期盼著他說些什么,但上官敬卻垂下了頭,什么都沒有說,無異于默認了她的話。
一旁三人面面相覷,眼中都寫滿了震驚,難怪一路上上官敬都對上官敏看護有加,甚至在鎏金城外不吝用自己的性命換上官敏平安,竟是這個原因。
這樣一來都說得通了,不論是燕州城中的屈尊求情,還是風河谷誘敵之計的百般阻撓,都不過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不舍。
“上官將軍這是承認了?”方紫嵐握著信的手緊了緊,“上官敏生母身份特殊,所以你不敢告訴任何人,卻沒有想到金人會以此作要挾,要你與他們合作,對嗎?”
“我沒有與金人合作!”上官敬出言反駁,“我上官敬戎馬一世光明磊落,雖說為了兒子也做過不體面的事,但通敵賣國這種事我上官敬做不出來!”
方紫嵐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通敵賣國的是她的公子紀寧天,助紂為虐的是她方紫嵐。
可是她也記得紀寧天的話,若是不能把上官家拉下馬,李晟軒不會輕易地讓她坐上公卿之位。
只是單憑一封書信就想證明上官敬通敵叛國怕是根本不可能,世家之力更不是靠她一張嘴就能扳倒的,為今之計只有先把水攪渾。
她靈光一現,忽的想起之前與李晟軒在北境之時,他曾說過方崇正和上官家,他是當真信不得。
方崇正是前朝舊人,而上官家……
思及此,方紫嵐勾起嘴角,笑得戲謔,“當年先皇寧順帝親臨北境,身邊的護衛都是你上官家的人,卻遭金人突襲險遇不測,事后你上官敬不僅抓不到兇手,還以失職的名義把那些護衛通通殺了,不是殺人滅口又是什么?”
當年此事她很清楚,也是紀寧天所為,寧順帝遇到的并非金人,而是他們鬼門的殺手。
他們此舉不是為了要寧順帝的命,只是要引得寧順帝對上官家起疑,說起來皇甫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聲勢漸大。
上官敬怒目而視,“你這是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諸位自有公斷。”方紫嵐說著把信遞到了皇甫霖手中,“北境兩大世家素來交好,皇甫將軍好好看看,此信可是上官將軍的手筆?”
“確是上官兄的字跡。”皇甫霖點了點頭,把信傳給了一旁的諸葛鈺和李祈佑,兩人看過之后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