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晟軒最信得過的也就是這個木頭了,不如問他探探口風。
方紫嵐這樣想著,迅速換了一副諂媚表情湊到夏侯彰旁邊,“夏侯兄弟,我去北境呆了兩個多月,京城有什么新鮮的事嗎?”
夏侯彰不動聲色地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沒有。”
“哎?這么長時間,什么都沒發生?”她故作夸張的不敢置信,夏侯彰仍無動于衷,“沒有。”
“當真沒有?”她再次湊了上去,夏侯彰又退了一步,“聽聞近日京郊有一農戶,家中有一母雞報曉,方將軍覺得可還算新鮮?”
方紫嵐心中惱怒,這個夏侯彰,竟然變著法子罵她。
牝雞司晨,惟家之索,她好歹也是個念過書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而再生氣她面上還是笑嘻嘻的,“夏侯兄弟真是少見多怪,公雞不打鳴,難道還要責怪母雞搶了公雞的活嗎?”她說完拂袖離去,再不理會跟在她身后的夏侯彰。
再說另一邊乾坤宮中,李晟軒留下諸葛鈺,談的也正是北境之事。
諸葛鈺把北境發生的一切細細說來,李晟軒心下有數,和他派去的暗衛說的幾乎不差。
待諸葛鈺說完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諸葛鈺不才,未能替陛下料理了方紫嵐,還望陛下恕罪。”
“罷了,她也不是你能料理的。”李晟軒示意諸葛鈺起來,“朕且問你,你覺得她所言上官敬通敵賣國一事,是真是假?”
“真假參半。”諸葛鈺斟酌著謹慎道:“上官敬為其子上官敏通敵一事不假,賣國卻未必是真。北原七狼之死這件事上,方紫嵐說了謊。”
李晟軒眉頭微皺,“何以見得?”
諸葛鈺淡然道:“她說北原七狼是她的殺手朋友所殺,而且兇手不止一人。但在我看來,她就是殺死北原七狼的真兇。根據諸葛家找到的尸身,北原七狼都是死在同一把劍下,兇手只有一個,擅長用劍且是個女人。”
“兇手是女人?”李晟軒微怔。
諸葛鈺點了點頭,“不錯,北原七狼身上的傷口偏窄,初步推斷是女子慣用的細劍。且他們身上雖都有其他傷口,但致命傷均是一模一樣,若說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怕讓人難以信服。”
“而此次出征,我仔細檢查過為方紫嵐所殺之人的尸首,他們身上的致命傷雖不甚相同,可方紫嵐下手輕重程度幾乎一致,一招斃命還能做到如此地步……”諸葛鈺頓了頓,李晟軒接口道:“只有一個解釋,是她出手殺人的習慣所致。”
“陛下英明。”諸葛鈺俯首稱是,“通金之人想必也和她有關。”
“朕已經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允諾過她,若是取了查克爾首級凱旋,定是位及公卿。除非有明確的證據,不然你這是要朕食言嗎?”李晟軒神色冷了幾分,諸葛鈺忙搖頭道:“自是不敢要陛下食言。只不過如今她拿上官敬做擋箭牌,其心昭然若揭。”
“取代上官敬在九大公卿之中的地位,她野心不小。”李晟軒冷冷一笑,“不過朕打算順水推舟遂了她的意。”
“陛下,上官敬一事錯綜復雜,不可草率。”諸葛鈺眉頭緊蹙,李晟軒不以為意,“她若是坐到了上官敬的位置上,便是要遠走北境,戍守邊疆了,遠遠打發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