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兩個字安延秦咬的很重,意思是提醒楊檸的身份,如今汶市變革在實行,這是聞晨推行的,還屬于實驗階段,很多細節是保密的,楊檸是普通朋友還好,可她是記者,以職業操守也該學會避嫌。
楊檸嘴角抽了一下,惱火安延秦拿她當外人,但她的記者證還掛在脖子上了,安延秦都點明了,她再留下也不太好,她將蘋果放在床邊的盤子里,冷著臉站起來,撇了眼逐月道:“我是要避嫌,那她呢?”
逐月學聞晨垂眸,眼觀鼻,鼻觀心,避免沾到楊大記者的濺射傷害。
安延秦默然道:“喬小姐是織布廠的員工,我帶她來就是有事要說。”
楊檸無話可說,忍住想發脾氣的心情,勉強對聞晨扯了個笑臉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阿晨你腦袋摔傷了,修養是正事,別太費心在工作上。”
聞晨笑著點點頭,只是那笑臉下的冷漠并沒有瞞過逐月的視線。
楊檸從屋子里離開,侯在門口的梁醫生對聞晨點點頭,把門給關上了。
等屋子里只剩他們三人,逐月才放松下來,看著聞晨學楊檸的語氣說道:“阿晨,你這腦門對外頭宣稱的是摔傷?”
“有何不可。”聞晨往后面靠了靠,笑的燦爛,雖然臉色還有點蒼白,但那股玩世不恭的氣質倒是沒變。
“為什么要對外瞞著你腦袋有腫瘤的事情,這病可差點要了你的命。”逐月開口,隨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聞晨眼底深沉,臉上笑容不變道:“你想知道?”
逐月頓了一下,果斷搖頭:“算了,還是別告訴我,我可不想卷入你們這個等級的漩渦里。”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聞晨就是織布廠變革的推行者嗎,為什么不大膽點往后猜?”
逐月不問,但安延秦很愿意說,在察覺到逐月的聰明,和與她經歷了聞晨手術的風險,安延秦對逐月有一種微妙的信任感。
“不會是有人不希望變革成功吧......”逐月呵呵笑了一聲,見到安延秦點頭,忍不住又道:“可變革是必然,誰要要阻止這個?”
“因為涉及到了利益。”聞晨嘴唇勾起,帶上了一絲諷刺。
“聞晨是推行者,變革成功會是一個大政績。”安延秦補充道:“很多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腫瘤的事情落人以柄,會以聞晨身體支撐不了,而被要求卸下職務。”
逐月之前也有猜測一些,但由安延秦點明,還是讓逐月察覺到身在聞晨這個位置,周遭可謂是危機四伏,逐月手上不自覺浮現出雞皮疙瘩,默默問道:“你們請來的外國專家,結果那么巧的出了車禍,是不是也和這事有關?”
“嗯。”安延秦冷笑。
逐月感覺背后有點發涼,如果不是有自己這個外掛在,聞晨現在已經死了。
聞晨是從閻王殿淌過一遭的人,他反應倒是比逐月平靜多了。
逐月擦了下額頭不存在的汗,還是覺得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就是個市井小民,聽多了秘密沒好處,她笑了笑,改了個話題道:“那你們今天帶我來是有什么事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