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杰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來過一次,夜校給我們上課的楊老師也住在這兒。”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逐月想起來了,劉綺麗之前提過她和楊老師是一個院兒里的,而且先前天黑,曲杰送過楊老師回家,他的確來過一次。
干部大院管理挺嚴格,雖然旁邊的小鐵門沒關,但旁邊有個保安亭,里頭有個六十多歲的大爺值班,正捧著一個瓷缸子喝茶,見著逐月和曲杰的陌生面孔,還趕急披了件大衣出來攔下他們。
好在劉綺麗是熟面孔,逐月和保安大爺解釋了一下,大爺就放行了,還很友善的告訴了逐月劉綺麗家是哪一間。
干部大院很大,從大門進去還要繞過一個花壇,走到里面是又是一個小院子,幾個只有三樓高的居民樓圍成三邊,劉綺麗家就在最左邊哪一棟。
他們回來的時間不早,加上又是冬天,院子都沒人,只有許多人家都點著燈,逐月和曲杰扶著劉綺麗進了樓道,樓道里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照明范圍不大。
三人剛進樓道,突然發現暗處好像坐了一個人,逐月嚇了一跳,差點沒扶住劉綺麗,好在曲杰搭了把手,沒讓劉綺麗摔著。
“誰呀?”逐月拍著胸口問道。
“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
坐在暗處的人站起來了,表情尷尬的走到了光線下面,逐月瞇眼去看,才發現不是別人,正是她和曲杰剛還提到的揚老師。
逐月沒開口,曲杰明顯比逐月還驚訝道:“楊老師?這么冷的天,你不在家休息在怎么坐在灌風的樓道里?”
楊老師眉頭輕蹙,避開曲杰的視線道道:“我......我忘了帶鑰匙,在門口等我婆婆回來呢。”
“這么晚了你婆婆還沒回來?”逐月皺眉,現在都快九,十點了,一個老人家去干什么了,這么晚還沒回來?
楊老師輕輕點頭,她可能是寒風吹太久,有些鼻塞,連回應都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曲杰和逐月皺眉,而這時被兩人扶在中間的劉綺麗抬頭,仿佛酒醒了一些,大著舌頭道:“揚...揚老師,你又被你婆婆關門...門外了?”
聽劉綺麗話里的這個又字,楊老師這事明顯不是一次兩次,曲杰和逐月露出詫異的表情,楊老師臉紅了一下,小聲解釋道:“祖宇前幾天開車出了車禍,到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我婆婆在醫院照顧他,我先回來,忘了帶鑰匙。”
“胡說八道,那老太婆就是故意不給你鑰匙的。”劉綺麗歪歪扭扭站直身子,推開逐月和曲杰的攙扶,拉著揚老師道:“這都第幾回了?她今晚在醫院照顧她兒子,肯定不會回來了,你還在這兒傻傻的等。”
楊老師神色暗淡,眼圈有些泛紅。
逐月一愣,曲杰更是眉頭周皺起,只不過他一個人男人不好開口評論,只能雙手握拳,表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