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正是太陽好的時候,很多人家都坐在門口芝織毛衣,大家條件不富裕,和后世想比,民風更加淳樸,家家戶戶的院墻也就半人高,勉強圈個院子。
院子里坐了七八個婦女,有的在拿粗毛線織毛衣,有的手上在搓著麻繩,多是一邊干活,一邊聊天。
逐月從院門過去的時候,幾個婦女都詫異的抬頭,居然沒一下子認出逐月來。
鄉下人活動范圍有限,加上干活忙,沒那么多閑工夫,彼此村里很少會有陌生人來,如今孩子多,大人沒功夫管,都是放養,讓小孩子漫山遍野跑,可如此也導致人販子猖獗,村里也有丟過孩子的,大家難免警覺,院子里的一個婦女站起身,走到院子邊上喊住逐月。
“誒,閨女,你找誰啊?”
逐月站住腳步,看向婦女,有些面熟,喬逐月的記憶里有她,只不過原身原先太過內向,除了同年的一些伙伴,居然沒記住村里其他人的名字,見面也不會喊人,所以村里人都覺得原身像個傻子。
逐月笑了一下,開口道:“嬸子,我是逐月啊,我回家看我妹妹呢。”
既然不知道名字,那就喊統稱,反正肯定不會錯。
婦女一愣,表情更驚訝了:“呦,喬胖子?!我的乖乖,真是女大十八變,去了城里就是不一樣,咋變好看了這么多。”
或許是婦女的驚呼太大,院子里的婦女們都看了過來,一聽是喬逐月,一個兩都瞪著眼走過來,看著逐月上下打量。
“不得了,逐月,你咋瘦了這么多,人也白了?”
“看著精神了不少,你這衣裳真不錯,純棉布的吧,真好。”
“你真是喬家大閨女啊,這變化也太大了吧,咋瘦了,城里沒飯吃啊。”
七八個婦人嘰嘰喳喳,說話的速度愣是沒有讓身為正主的逐月插上一句話。
當然,也不全是夸贊,也有兩個人看著逐月搖頭,鄉下人淳樸,認為胖才證明有福氣,那才好看,對他們而言,女人太瘦反而顯得家里寒磣。
對外人說什么,逐月并不是很關注,她只是笑笑,從包里拿出芝麻糖分給大家嘗嘗,然后寒暄兩句,抽身離開。
見到逐月走遠,一個婦女把糖放在嘴邊,想了想又放下去,留著一會給孩子吃,她把糖疊好,低著頭道:“喬胖子怎么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走路恨不得把頭埋在胸口里,現在還知道叫人了?”
“你不是都說了嗎,人家進了城,肯定和咱這些泥腿子不一樣啊。”另一個婦女下意識道,也和前面的婦女一樣,把糖小心疊好。
最邊上的婦女就沒這兩人間講究,她是新媳婦,也沒孩子,正是嘴饞的年紀,兩塊芝麻糖塞到嘴里,甜的瞇起眼道:“誒,你們說喬胖子是不是發財了,你看她那身氣派,這芝麻糖我在城里看過,要兩塊錢一斤呢,她直接就拿一大包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