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周良剛才是一直等在門口,所以全程聽見了她找劉副廠長請假的話,逐月站住身子,開口道:“家里有點事,要回去一趟。”
周良皺眉:“什么事這么急著回去,你還不容易進了廠子,剛任職就請假,影響不好。”
自己影響好不好管周良什么事,這人最近是不是變得啰嗦了不少,逐月挑眉,不太高興道:“都說了家里出了點事,我要回去處理一下,你那么關心我干什么。”
逐月這話本是隨意反諷,誰想周良一聽,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提高聲調道:“誰關心你了,我這是提醒你,你現在身份還是我老婆,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我的形象!!”
逐月撇嘴,心想周良這人說話可真夠不討人喜歡,她忍不住也帶上了三分尖銳道。
“沒錯,咱倆明面是夫妻,可我也不是你的附屬品,你收收你那老自視甚高的毛病。”
說罷,逐月轉身,難得再搭理周良,大步往樓梯口走去。
周良一愣,居然沒對逐月的話生氣,他眉頭緊皺,猶豫了半天,才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家里的事重要嗎?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只可惜他話說出來時,逐月已經下了樓梯口,壓根沒有聽見,更沒有應答。
周良看著空空如也的走道發呆,良久才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自己在說些什么啊,他把心里奇奇怪怪的心情甩開,嘆了口氣進了劉副廠長的辦公室,也不知道是懊惱對逐月前面說的話還是后面說的話。
第二天早上,逐月早早起床,她有空間,沒必要大包小包的提東西,上回和周良一道回去過,她輕車熟路的到了站臺打車。
站臺人不算多,逐月出發的站是起始站,一上車就有座位,后來上車的人多了,空間才變得擁擠。
如今又不想后世的長途汽車限坐,根本沒超載一說,小客車上頭堆滿了行李,售票員為了多賺錢,那是只要車里有空間,就人人往車上走,直到車跟個沙丁魚罐頭一樣,人擠人,就是車前后搖晃,站著的人想摔倒都摔不下來。
逐月坐在最后一排,被擠得跟條咸魚一樣,她只能把窗戶開條小縫,才能避免自己不難受。
真是每一次回鄉都是一種折磨,就這樣的條件,就是不暈車的人也能被折騰到暈車,就比如車中間又有人尖叫,大罵著是誰吐了他一身,然后又爭吵了起來。
逐月腦門被吵的嗡嗡響,暗自發誓,奶奶的,等她之后有錢了,第一件事就得買一輛自己的車,這時代出個遠門可太要命了。
顛簸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到了站點,逐月一邊喊著借過,一邊從人群里擠出來,等下了車,逐月感覺自己沒了半條命。
她緩了一會,等那種與暈車的不適感過去,才站直身子,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布包,挎在肩上往村里走。
逐月是大早上出發,回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喬家村不富裕,大伙一般是一天兩頓飯,分在上午十點左右和下午四點左右,如今大中午,對喬家村來說不是飯點,更沒有人家有炊煙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