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十分像是半只腳已然踏進墳墓里的老人。
任玄覺得有些好笑,年齡不過十幾的人,談人生,你覺得好笑不好笑?
“所以,你的回答呢?”周瑤撇頭瞧他,模樣有些俏皮。
“可以。”
這次,任玄幾乎是想都不想,答得言簡意賅。
周瑤一愣,沒有想到他態度的轉變之快,也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答應了。
“你不怕那些背后的人了?...”周瑤還有些懵逼。
“不怕了。”任玄笑,那笑也驚心動魄,絲毫不在意這件事情有多么荒謬和危險。
任玄這么一答應,周瑤還覺得有些覺得不知所措。
主要是她就那么一說,而且還挺害怕東窗事發。
若是東窗事發了,自己走不了,不僅周釗不會救她,恐怕他還得跟著踩上一腳。
“你確定?”周瑤試探著問道。
任玄點了點頭,“確定。”
賭場位于地下,看不見任何外面的光亮,只是偶爾的哈欠不斷,讓周瑤感覺到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
她撐著腦袋,昏昏沉沉,有些困意。
“任玄...任——”
她忽然止住了話語。
差一點兒,都忘了自己來是干什么的了。
任玄姓任,周釗說過,要將那漁人送給地下錢莊的任老板做禮物。
周瑤腦袋中一驚,心止不住的怦怦跳。
她緩緩抬頭,視線匯集的剎那,她看見任玄眼底有焦灼在燃燒。
那是一種莫名的孤寂。
他站在牌桌之后,一動不動,在等待著自己的客人發話。
從容貌上來看,他年紀很少,怎么,也不像是經營一家大型地下錢莊的老板。
在周瑤的眼里,地下錢莊的老板,都應該是龍虎滿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長的起碼就得有個黑社會的樣子。
“你和這的老板是什么關系?”周瑤忽然開口問道。
她的眼中散發著探視的精光,好像要將任玄整個人都看破一般。
“我?”任玄遲疑,旋即露出好笑的神情,“你覺得會有什么關系?”
看周瑤沒回話,任玄繼續嘟囔道:“讓我來猜猜,你應該不會有認為我是這里的老板這樣荒謬的想法吧?”
任玄一句話徹底給周瑤堵住了嘴。
他嗤笑一聲,“我這一副窮酸樣,你覺得我會是老板?”
任玄攤了攤衣袍,袖口間是常年磨損的樣子。
一看,這件玄袍他已經穿了很久了。
周瑤反過來一想,也對哦。
若真的是錢莊的老板,怎么會在這做荷官這樣無聊的差事?又怎么會答應陪著自己出老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