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長相陽光,可是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善于謀算的陰鷙氣息,氣質與長相完全違和。
身穿金繡騰云袍褂,極其富貴。
“你看看,這是不是錯了?”公子哥指著桌上的籌碼輕聲道。
他這聲音一會高一會低的,有些過于神經質了。
來賭的非富即貴,還有些隱姓埋名的大佬,誰也不知道誰姓甚名誰,一不留神,伺候不好了,很有可能整個場子都被一窩端。
特別是這位神經質公子哥這樣出手闊綽,還是常客的。
任玄忙中出錯,算錯了一筆賠率,整個桌上的籌碼都要被收回。忙中出錯也是常有的事,算錯賠率也很正常,可是,這要放在斤斤計較的人身上,真不算是一件小事。
只見那位公子哥一拍桌子,整個人都站了起來,指著任玄的鼻子就是破口大罵。
他罵的唾沫星子滿天亂飛,什么污言穢語都跑出來了。
周瑤站在一旁,都有些替任玄感到難受,感覺到臉頰像是火燒的一般紅。
可是任玄好像不以為然,他臉不紅心不跳,“噌”的一聲從桌子上跳了起來,走到那位正在破口大罵的公子哥身邊好聲好氣的賠禮道歉。
那公子哥氣性很大,過了好久,他的氣都沒有消,無論任玄再怎么賠禮道歉,他都不依不饒,像個得理不饒人的煩人精一般。
圍觀的客人越來越多,事情發酵的像是一塊鼓起來的棉花糖,有些難以戳破。
人群的最首端,周瑤靜靜的站在那里,她看不過,便想走上去幫任玄的腔。
她剛走近了一點,卻被任玄悄悄一把拽住。
任玄的手有些涼,但沒有周釗那樣的寒涼,他使勁拽著周瑤,意思是不要讓她過去。
周瑤有些欲言又止,看著一直低頭弓腰、好聲好氣的賠禮道歉的任玄,她覺得有些莫名的難過。
即使他也姓任,又怎么樣?
即使他和這個地方的大老板一個姓氏,又怎么樣?
他還不過是一屆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罷了。
還不是一個,為了生活,碰到硬茬子也得哄著,有苦有難受就往肚子里咽的打工人呢。
不知為何,周瑤莫名的同情心泛濫了起來。
可恨之前,還再猜想些什么他是這個錢莊的大老板,亦或者是關系戶。
若是關系戶的話,怎么會讓自己受這個委屈?
周瑤將視線轉移到了不遠處快步走來的小胖子,個頭不高,長相平凡,有些微胖,身穿銀色袍褂,正呼哧呼哧的向著跑。
一看就是剛從酒桌上下來的,又或者是還沒睡醒。
他雙眼惺忪,面露疲色。
“怎么了,怎么了?”小胖子從人群中擠了過來,不停的擦著頭上的汗。
“你又誰啊?”公子哥一臉怒氣沖沖的看向那小胖子。
小胖子憨憨一笑,“鄙人姓任,是這里的管事兒的,您有事兒和我說就行,不要動怒呀。”
他姓任?
周瑤聽到他的話,一愣。
莫不是,這就是周釗所說的任老板?
“你們這的莊荷都是吃白飯的?壞了小爺我的性質!”那位公子哥指著任玄,嚷嚷道。
“讓我來看看是誰,惹了我們尊貴的上帝了....”小胖子一邊點頭哈腰的賠著禮道著歉,一遍將頭轉了過去,直到目光視線看到任玄的那一刻,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