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開著的窗戶稍稍關上,然后剪掉了燭火,房間里一片昏暗,是影影綽綽的。
“怎么忽然變的脾氣這樣暴躁?原先你不是這樣的。”他慢步走到了床邊,揉了揉周瑤毛茸茸的腦袋。
“任玄對我很好。”周瑤的聲音有喑啞,她將腦袋埋到了枕頭下,十分不合時宜的提起來了這個名字。
周釗聽見‘任玄’二字,沒有說話。他抬起手狠狠的在周瑤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示警告。
“不過這樣也好,有小脾氣,有個性,才是我的周瑤。”周釗又道,他的聲音低沉,十分從容。
周釗永遠都是這樣,好像什么事情都緊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樣的從容不迫,可能是周瑤這一輩子都學習不會的優點。
周瑤抬起頭,忽然將腦袋枕在了他的腿上,銀色的月光下,她顯得格外恬靜乖巧。
“我困了。”周瑤喃喃道,她閉著眼睛睫毛微翹。
“你要在這里陪我嗎?”她開口問道,櫻桃小嘴紅的讓人垂涎欲滴,吹彈可破,引人犯罪。她這樣有預謀的撒嬌,就是為了能夠盡快的讓周釗放下心防。
周釗的話說的沒錯,原先的周瑤,不是這樣的。
原先的周瑤不會像現在這樣霍得出去,原先的周瑤不會像現在一樣利用身體的優勢步步為營,不會這樣同實則厭惡的人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后還在談笑風生。
她只知道,原先的周瑤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也好,省的回去了還心煩。
周釗沉默良久,手指摩挲著她的發絲,繞啊繞,繞到手指上,然后再將手指抽開,再系進去,繞啊繞,繞啊繞的,就像個愛玩兒的小孩子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好像怎么樣都玩兒不夠。
他嗯了一聲道,“我看著你睡了再走。”
“好吧。”周瑤應了聲。
周釗這個人啊,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多大的孽,亦或者是做了多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他從不跟人同床共枕而眠,一次都不。
無論多晚,無論這床上的女人多美,完事兒后他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
他睡覺時候的精神也極度的緊張,枕頭下面永遠都是放著一把短刃匕首,好像要隨時中驚醒然后跳起來殺人一樣,也好像是隨時隨地都有人要害他,真是十足十的被迫害妄想癥。
周瑤嘟囔著,似夢非夢的有些夢囈,竟然最后慢慢的睡熟了,進入了夢鄉。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越下越大,嘩嘩的雨聲好像要掩蓋這世界上的一切。
可雨也也是清洗一切的水,污糟泥濘終究會隨著這場瓢潑大雨漸漸褪去,露出這世界原本應有的模樣。
翌日清晨,周瑤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鳥兒在嘰嘰喳喳的叫著。
她重重的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張薄毯都沒有蓋的在床上趴著,她的身子發冷,趕緊拽過來薄毯蓋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
頸間還有紫的發青的吻痕,無時無刻的不再提醒著昨天夜里的狂歡。
周瑤羞得臉都要埋到了被子里不想抬頭。
無論昨天說的多么大氣,做的多么猖狂,可是一旦到了白日,她還是有些拘著。
她嘆了口氣,踢踏著鞋靴要去洗漱。
松容卻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