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抹了一把臉,臉上星星點點的墨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滑稽。
他笑了笑,“你不寫也得寫。”
“原來你們之前就是這樣對任玄的啊?”周瑤忽然擔心起來任玄,因為任玄也是被李全帶走的。
這么多天了都沒有他的消息,會不會也是經歷過這樣的不公平對待后消失不見的。
“你就別管別人了。”李全震驚,好像看到了佛祖在世,“你自己能不能囫圇個走出這個門都有問腿,你還管任老板呢?任老板那是地下錢莊的老板,我們怎么可能真的對他隨意處置?”
周瑤一聽,很是無語。合著現在是除了自己一切太平,就自己在坑里唄。
李全倒是很實誠,也沒打算瞞她騙她,就是認認真真的在給她下認栽通知書。
府衙的官兵進進出出,還有一個走上來貼著李全的耳朵說悄悄話的。只見李全的臉色不太對勁,變了一變,接過那人手中的宣紙,仔細的看了一看。過后,他將那帶有畫像的紙扔到了周瑤的面前,紙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周瑤定睛一看,嘿,這人看著好生的眼熟。
再仔細看下面的一行簡單的字。
繁體字,她認不出來寫的具體是什么,但是大致能看個明白,人名也能看懂。
“你看看。”李全輕聲細語的說道,“你打的可是朝中要員。”
“戶部五品員外...王思安?”
周瑤皺眉,這名字聽著好像有些耳熟啊。
沒錯,這名字聽著好像真的是耳熟。
“他還活著?”周瑤抬頭問道。
李全搖了搖頭。
現下周瑤是徹底松了一口氣,卻也同時徹底將心懸了起來。
王思安死了也就死了,這種仗著自己有幾個錢有些勢力就喜歡強搶民女的老色胚子死不足惜,可是關鍵就關鍵在他死了,這事情性質就徹底變了。
原先還可能是一個正當防衛,不對,她想了想周釗當時的做法——那是防衛過當。
原先可能還是一個防衛過當的性質,畢竟是王思安先沖過來對著自己動手動腳的,可是這人死了,理基本上就不占了。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有人要搞自己,事情肯定是要往大里鬧。
周瑤想的頭都有些痛。
過了不大一會兒,又有一個官兵跑過來對著李全耳語,李全的神色不太正常,他抬頭望向周瑤的表情中竟然有一絲憐憫,臉上就差寫著‘糟了你今天出不去了’這句話。
他清了清嗓子,斥退了一旁的下屬,屋內瞬間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原本看在周大人的面子上,我或許還能幫你緩幾日,可是現在好像不行了,上邊已經拿到了你和王思安有過節的重要證據。”李全面露難色,有些遲疑。
“不過...”
“不過什么?”周瑤的心中頓時涌上來十分不安的感覺。
李全沒有說話,他只是站起身來,假裝深沉的在思考,然后他繞了一大圈忽然繞到了周瑤的身后。
一雙帶著厚繭又黑又糙的手忽然搭在了周瑤的肩上,啪嗒啪嗒拍了兩下。
周瑤沒做聲,等待著他的后文。
李全的臉忽然貼近了周瑤的耳朵,“不過你要是陪我玩玩,哄大爺我開心了,興許我還能再幫你緩兩日。”
他的聲音刺耳又難聽,就像是破鑼一般聽的周瑤腦袋生疼。
周瑤一動不動,坐的穩如泰山,嘴里卻是輕飄飄的回懟道:“你覺得你配嗎?”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李全明顯的僵滯了一下身子,可是他的手還依舊搭在周瑤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