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爺爺,都是祖宗,真是隨他們的心情走,誰也吃罪不起。
“您這里請。”
胖子總管領著一行人走了過來,開了臺牌桌,現下又開始猶豫起來誰做這場的莊荷比較合適。
老板的身份像是已然被發現了,那如今做莊荷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合適...
“我來。”任玄淡淡道,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看向鄭晉的時候,也是絲毫沒有剛剛的劍拔弩張。
兩人就像親兄弟一樣,臉變的都非常的快,也非常快的給自己找到了臺階下。
這可解了胖子總管的燃眉之急了,不然他就好親自上陣給鄭晉和世子殿下做莊了。
任玄自己想上,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眼瞅著這鄭晉來作妖,心想好歹鎮一鎮他。
所有人都上了牌桌。
任玄做莊,熟悉的走進了牌桌后面,在他正面的,是剛剛差點痛自己打起來的鄭晉。鄭晉假裝無意間抬頭瞄了一眼任玄,瞧他神色如常,沒有什么變動,遂也放下心來。
鄭晉面對任玄的時候是明顯的有些顧及,可是那些顧及,遠遠不及與他心中呼之欲出的放肆。
畢竟上了賭桌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想空著口袋走的。
他牌面出的毫不留情,壓根就沒想讓世子贏一分一毫。
上元澈哪兒玩過這些啊,本身他的身子就不好,很少出來走動,再加上身份背景特殊,他成天都被囚在府中,就連娛樂活動都是甚少。
平時看看書,習習字,倒也造就了自己白臉文弱書生的氣質。
鄭晉的牌好到出奇,就像是今兒有特殊的氣運一樣,甚至出了花色導致籌碼翻了倍數,直接一局下來贏了一座江都城中心好地界的宅子。
上元澈的臉色越來越低沉,原本就血色稀少的小臉上如今看不出一絲生機。
可要知道,自己原本就是艱難度日,身上哪兒還有什么銀錢?能做世子做到這凄慘份上的,怕是全天下就只自己一個了。
隔壁余朝的小世子天天耍著花樣的吃喝玩樂,連男人都玩兒,自己囊中羞澀,常常連打賞下人的錢都沒有。就連這次上了賭桌,還是自己被鄭晉威逼著過來的。
“小鄭公子今兒手氣不錯啊。”任玄計算著籌碼,忽然沒由頭的說道。
任玄一開口,鄭晉就不自覺的一愣,畢竟剛剛知曉他的身份,還是有些不適應和頗為忌憚的。
“是啊。”他輕聲回應到,“今兒這就是我的福地。”
他隨手扔著籌碼玩,搞事的目光視線轉移到了上元澈身上。
“我說尊貴的世子殿下,您臉色怎么這樣的不好?”鄭晉的嘴還是賤,就算現在不對任玄賤了,可還是時不時的扔幾個炮彈給無辜的小世子。
上元澈的眼睛眨呀眨,無辜的惹人憐愛。
“我沒有籌碼了。”他輕聲回鄭晉道。
“沒有籌碼了還不好說?就去借呀!”鄭晉咋舌道,“這里的地下錢莊也有借貸的,你可以去抵押,去借銀子兌換籌碼呀!”
好家伙,周瑤一聽這話,不禁感嘆道,這世道,真真兒還是自己所說的那句話——
時無君子,小人當道。
竟還有人敢當眾慫恿世子去借印子錢的,鄭晉怕是瘋了吧?
任玄聽到這話手也一滯,就算世子真來借,他也斷斷不可能往出放。
他任玄又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