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釗冷了冷臉,一言不發地看著周瑤,可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怎么,不求我?不求我我還留在這做什么?當然也不是說你求我了我就真的會留下,我的意思是說,你求求我,我還有考慮的余地,可是如果不求了那一點考慮的余地都沒有。”周瑤的嘴就像上了膛的機關槍,噠噠噠噠噠一陣。
就是為了突突周釗,她還有一肚子罵人的話語憋著沒說呢。
有時間她非得挨個指著周釗的鼻子罵一頓。
“怎么,還不松手快放我走?”周瑤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看著周釗一臉陰沉的表情,她也有些發怵。可是即便是發怵,也抵不住她能說會道還非得叨叨上兩句的嘴。
“求求你。”周釗忽然開口,語調顫抖,“不要走。”
他的話語很軟,可是面上的神情是淡漠的寧靜,就像是做了很大決心后的掙扎,最終還是妥協了。
周釗的妥協,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個人是周瑤。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想,所以他才這樣做。
算了,小丫頭開心比什么都強,即便周釗將她架在火上烤,可是人家畢竟也算是求了。
周瑤有些無語,她沒想到周釗竟然真的開口求她了。
往常一向從不開口求別人的人,竟然卑躬屈膝的在求自己陪他。
可真是可笑。
什么樣的大情種才能做到為了愛情連自己的尊嚴和底線都沒有了。
原來大情種的人設在周釗的身上,凸顯的格外突兀和不靠譜。
“求求你,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周釗又道。
他好像是在多說兩遍,然后企圖掩蓋住自己的尷尬無比。
其實也沒有什么尷尬的,畢竟多說幾句,習慣了就成自然了。而且,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這倒是讓周瑤犯了難題,雖然自己說了有考慮的余地,但是仔細看看周釗深沉的臉,好像在說“我都求你了你若不在這里呆我會殺了你”一樣。
周釗求了三遍,竟然有些順著,覺得這句話沒有一開始燙人了,并且眼看著周瑤在自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竟然有些許的動搖,周釗別提有多開心了。
他發現周瑤吃軟不吃硬,于是在他連求了三次的時候,周瑤明顯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還別說,撒嬌不只是女人的專利,就連男人撒起嬌來,那也叫一個得心應手。
“求求你陪陪我好不好嘛?”周釗的聲音忽然又高了些許,就像是一個在撒嬌要吃的小孩子,神情動作,模仿的有些過分的相像。
他沖著周瑤撒嬌,手中的動作還是在不停的拽著周瑤的衣袂,差點給周瑤的衣服都拽咧吧了。
“我只是說有商量的額余地,我并沒有說直接同意你答應你啊。”周瑤沒好氣的回道,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行。”周釗否定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走,不許離開這周府半步!”
周瑤感覺到十分的無奈,早知如此,自己就不給自己挖坑跳了。
“阿瑤,你到底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周釗差一點就快要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可是信念讓他好生將火給按了下去。
周瑤是個軟柿子,一瞬間被周釗反客為主了,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現在的周瑤,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謝謝你救了我一條命。”周瑤忽然沒由頭的回道,其實這也不算周釗救的她的一條命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周釗救了她的第二條命。
第一條命,是上元的二〇三年的春日三月初一。
那時候陽光明媚,萬物和煦,只有那時還叫徐瑤的周瑤發生了人生中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一個不太好的形容,但卻也是最真實且正常的形容。
“還好。”周釗不要臉的回道,他發現現在這個不要臉厚臉皮可是真的能做成一切事情。
他可能完全是會意錯了,可能以為周瑤說的是江都府衙定刑的事情。
“你也不必客氣,以身相許便可以了。”
話罷,周釗拍了拍離著自己最近的空床位,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