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哦了一聲,聲音悶悶的。
直到過了好久,她才聽得見周釗的喘息聲漸漸平穩了下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周釗滿腦袋的大汗淋漓,臉上的緋紅色逐漸降了下來,這乍一看倒像是精神了不少。
外邊等候伺候二人洗漱的侍女愣是沒敢敲門進來,都快等到了日上三竿,還是沒有看明白屋中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主子的心思你別猜,可是這屋子的墻垣雖然是隔音的,但奈何它窗戶大開著。
于是便也能聽的見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從里邊傳了出來,可是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雖然都好奇了睜大了眼睛豎起來了耳朵。
直到灑掃的下人灑掃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頂著秋日的大太陽后,白易才緩緩走近了院子。
“大人還沒起?”他手中端著一碗湯藥,這是每日周釗都要喝的補藥,藥材極為名貴,得需人盯著用三個時辰小火慢煮開來,而且還必須趁熱喝下,這樣藥效才是最好,所以白易日日都親自盯著,為周釗煮藥,一絲都不敢馬虎。
“是。”如今掌事的侍女依舊是松容,她見到白易輕聲應聲道。
白易眉頭一皺,“為何還沒起,你們可曾有進去看看?”
松容搖了搖腦袋,“沒有。”
她沒有解釋多了,因為松容深諳在這個府中,定然是言多必失的,少說話多做事,總歸是沒有錯的。
反正她不去出這個頭,碰觸這個霉頭,怕是大人同小姐...
算了,白易大人向來頭鐵,讓他去便是了。
反正白易大人五大三粗的極為皮實,即便是進去惹到了大人,那挨一頓打也沒什么不合適的。
白易是個莽撞人,他同周瑤一樣,也是撞了腳喊疼下次卻仍不長記性的那種人,他只是知道,自家主子到點了該喝藥了。
不喝藥有違背醫囑,傷口好的慢,對身子不好。
于是白易穩穩的端著湯藥,大跨步的走了上前去鼓足勇氣敲了敲門。
“誰?”
里邊傳來了周釗沙啞且冰冷的聲音,聲音中還帶著隱約的怒氣。
“大人,是我。”白易輕聲回道。
松容在一旁瞅著,真是不得不佩服白易大人木頭一般,勇氣可嘉。
只是聽得見屋內的聲音沉默了下來,然后應聲道,“進。”
白易便端著藥碗推門走了進去,他轉頭看松容,停下了腳步,開口詢問松容道:“你們怎么不進來伺候大人洗漱呢。”
松容有些猶豫,依舊是跟著進來了,不過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候著,沒有再向里邊踏進了一步。
白易倒是落落大方的向著臥室大踏步的行進著,絲毫沒有猶豫。
周瑤聽見了外邊傳來的腳步聲,心說趕緊捂住周釗的嘴不讓他同意白易進來的,可到底了自己的手還是沒有他回答的嘴快,于是周釗的話語便先行了一步。
小丫頭便趕緊赤著腳從床上跳了下來,隨便找了一件袍子套上。
她可真是徹徹底底的沒有臉了,每次剛做完這樣的事情,不是晉寧在窗戶外邊趴著偷看就是白易進門來看,可真的是給她都氣到沒臉。
這難道還是什么好事不成?周釗根本都不避諱人的。
這原本在世俗和大眾的眼里,這就是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韙還有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誰干這種事不是躲避著人多口雜的,哪兒還有周釗這樣光明正大的,真是世風日下到奇怪。
白易走了進來,看見地上是一片狼藉,便已然知曉了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發生了什么倒是不要緊,白易對他倆的茍且關系都清楚的很,可是這一地散落的衣袍和襯褲屬實是有些太過于辣眼睛了,上面還有絲絲的血跡。
而再看向床上的周釗,雖然臉色鐵青,眼眶之下淤青一片,可心情瞧著是明顯的不錯。
“大人,您是傷口崩開了?”白易神情緊張的問道,對于周釗這樣不愛惜自己身子的行為,他表示很緊張擔心加無語,大人也真是的,受了那樣嚴重的傷,命都搭進去半條,怎么還就忍不住這一時半刻呢?
即便是溫香軟玉在身,也不必要急于這一時半刻。
莫不是小姐真是給大人下了什么蠱了,導致每次大人一見到小姐,就像是發了狂的野獸,情難自控。
周釗半依在床上,聲音虛弱,他艱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應該是崩開了。”
因為傷口處原是隱隱作痛的傷口如今已然疼到令人發指,腦袋中也有一根弦緊繃著,太陽穴的點上突突突突的跳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