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稍微側一點躺著換一個姿勢,卻發現自己的肩膀疼到幾乎一動都不能動。
定然是剛剛用大勁兒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被繃帶纏繞著的傷口去,果然有粘稠的血液滴答著出來。
“大人...”白易無奈的嘆了口氣,視線瞥向了一旁的周瑤。
周瑤很是無語,也沒好氣的瞪了回去,“你瞪我干什么?還不是你家大人就像是發了情的種豬,天天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她罵人罵的非常溜,什么措辭都敢用上,根本不怕挨打的,聽著差點沒給白易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沒怪小姐,他怎么敢怪小姐?
要怪也只能怪自家大人男人的體魄。
因為男人沒有說自己不行的。
“大人您先把藥喝了,我現在就去找大夫來。”白易將湯藥遞了過去,可周釗連抬手拿起來那藥的力氣都沒有。
于是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了一旁的——
周瑤。
周瑤愣了一愣,剛想拒絕,可誰曾想白易直接將湯藥碗遞了過來,海碗那么大的碗,里邊的中藥味道厚重撲鼻,苦的令人反胃。
她低頭看著這海碗陷入了沉思,覺得周釗也是怪不容易的,為了自己受了重傷,還是得喝這樣苦的藥水,回想起周釗強忍著疼痛到抽搐的面容,她都有些于心不忍。
即便是于心不忍,可是還是硬著頭皮不愿意同他多講一句好話。
周釗也同樣,即便是痛的要命,可是還是強裝出一副一點兒都不疼的模樣,完全是死鴨子嘴硬。
“白易都將藥送過來了,你不喝?”周瑤將湯藥遞了過去,示意周釗自己拿著喝掉。
可是周釗無奈的撇撇嘴,輕聲道,“胳膊太疼了,抬不起來。”
“你喂喂我吧。”周釗輕聲道,話語中竟然意外的充滿了撒嬌。
“我不喂,我不伺候人,誰愛伺候誰伺候吧。”周瑤嫌棄的道,她故作將碗要放在床頭。
“別呀。”周釗趕緊輕聲制止道,“那你不喂就不喂了,你幫我端過來,我自己喝。”
雖然傷口疼痛,可是他的語調輕松婉轉,對著小姑娘一頓吃干抹凈后整個人都顯得心情好了許多,也絲毫不計較周瑤的乖張無理,不講道理。
周釗就是這樣,只要不是在床上涉及的到“所有權”問題,私下一切事情好談好說好商量。他可以將周瑤寵上天,可以原諒和放縱周瑤一切的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可唯有在主權所有的問題上,他不能容忍周瑤的胡說八道和陰陽怪氣。
周瑤瞥了他一眼,藥喝的倒是及時,還挺惜命。
她欲要將碗遞過去,可是手一個不小心,眼看就藥將碗盞打落,小腹中是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她趕緊堅持著將碗放在了床邊。
“我不都說了嘛,你怎么還在故意氣我?”周釗看見她沒有停止的動作,臉上分明的有些不悅。
可是當他反應過來再回看周瑤的臉色時,才隱約的發現了不對勁。
“你怎么了?”周釗疑惑的看了一眼周瑤,覺得她怕是又要作什么妖。
周瑤的臉色蒼白,臉上的冷汗肆意的冒著,汗珠顆顆分明的打落在了周釗握住她的手背上,一滴又一滴,落得冰涼。
“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周釗又急促的問道,看見周瑤的臉色蒼白,這下子周匝后的神情才明顯的慌張了起來,緊張兮兮的問周瑤道。
周瑤清楚的感覺的到小腹中有一股暖流流了出來,如同大江破堤一般奔涌而至,她強忍著疼痛算了一算,距離到日子的那日,整整提前了一個星期。
到月事來的那一日,是整整提前了一個星期。
這怕是由著前夜里的劇烈運動導致的。
周瑤不禁暗罵道,真的是禽獸不如。
她的余光瞥向了地上的衣物,這才反應的過來原來白易看見的帶血的衣物是自己的。
“阿瑤?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周釗緊張到整個人都要從床上蹦起來了,現下也不管喝藥或者傷口崩裂什么的了。
他看見怔怔出神好像傻了一樣發呆的周瑤,眼里只剩下擔憂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