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尖叫聲刺耳,活生生的給身后的刺客嚇了一跳。
嘿這人,還真不怕威脅的。
果真是周釗府里的下人。
刺客頓時覺得自己多少有些沒面子,便抬腳猛的一踹,直直的將下人踹飛出去。
“你干什么?!”
門咚的一聲打開,白易和明汲從屋子里沖了出來,二人配合的極好,一掌一拳,便直接將刺客擒住。
明汲將刺客的蒙面拉扯了下來,見這人的真面目竟有些一頭霧水。
他同白易對視了一眼,見白易也一臉茫然。
竟然是許久沒有聽見消息的盛準。
“把他放開吧。”周釗披著長袍,從屋子里緩慢的踱步走了出來,一臉病人的虛弱模樣,“是我叫來的。”
“是。”白易和明汲同時應聲道。
盛準撣了撣身上的浮灰,有些不自覺的嘲笑道,“周大人府上的守衛可是有些過于松散了,我深夜偷偷潛入,竟然無一人發現,周大人就不怕我真是個來殺你的刺客?”
周釗笑了笑,“不至于。”
他指了指面前的白易道,“看見他了沒?你進院子的那一刻,他便發現了。”
“至于院外的守衛……”周釗表情莫測的道,“院外的守衛呀,你猜猜有多少人在暗中觀察著你?”
“好了,不說這個了。”盛準尷尬的笑笑,他就是那么一調侃,沒想到調侃到老虎屁股上去了“我來是帶著東西來的。”
周釗雙手抱肩,神色微微凝重了起來,“是我想要的東西?”
盛準點了點頭,“是周大人想要的東西。”
“那進來說。”
大概盛準是沒有想到的,能在周釗的屋子里看見一個身穿素色中衣還披散著頭發看樣子是想要入睡的小丫頭。
他連忙將頭轉了過去,非禮勿視,其實他還想仔細的看看這女人到底長什么樣,是什么來路。
“大人,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盛準輕聲開口道,說實話,他有些尷尬,沒想到周釗的屋子里還有女人,周釗也能讓他堂而皇之地走進來,好像絲毫不避諱什么一樣。
“就在這說吧。”周釗輕聲開口道。
等到盛準再回過身來時,那女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盛準覺得自己好像是遇見鬼了。
他從袖口中掏出一紙卷宗,放在了周釗面前的桌子上。
“張弦洗錢的賬簿,這些年所有的,都在這里了。”盛準輕聲道。
那賬簿厚厚一本,封面上看起來就有些陳年老舊了,紙頁有些泛黃。周釗翻開賬簿,里邊密密麻麻的小字,多的讓人看著眼花繚亂。
他一目十行,大體的翻看了一遍,里邊記錄在冊的內容,和周釗自己在私下所查到的東西都差不多。
賬簿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戶部的頭子張弦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在江都城各地進行私下交易,貪了不少銀錢,可奇怪的是,這些銀錢雖然記錄在冊,可最終都流向不明,這點周釗感覺非常的奇怪。
貪錢很正常,水至清則無魚,朝廷中那些人,有幾個能做到自身真真正正的清白?
很少能夠。
十個中有九個都在暗地里做一些什么事情,周釗更是不例外。
可是戶部的張弦,銀錢貪的多到令人發指,這些記錄在賬冊上的錢,是他全家老小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巨額的數目龐大到比周釗心里所設想的還要多出兩倍。
這是周釗沒有想到的。
張弦究竟拿這些銀子做什么去了?周釗不得而知。
“大人,盛準為您馬首是瞻,現在是不是可以相信我的忠誠了?”盛準瞅準了機會輕聲說道,話語中全都是滿滿的恭維。
“我給你了一個月的時間,你看看,現在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