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準嘆了口氣道,“你不要擔心,我行事自有分寸。”
盛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晉寧還能再繼續說些什么?面對守口如瓶的盛準,將自己瞞的像瞞犯人一樣,晉寧瞬間就失去了想要得知的**。
她干脆便不再問了,畢竟盛準也這么大個人了,自然是有他的顧慮的。
算了,沒什么好問的了。
晉寧走的很干脆,和剛剛完全不同。
不知道為什么,晉寧的心境是實打實的變了。
她變的很明顯,從原來對盛準的瘋狂關心,在一瞬間變成了你愛誰誰漠不關心愛咋咋地,態度變化之快,就像七月末八月初的天,晴空萬里又烏云密布,稀里嘩啦,很是奇怪。
晉寧異樣的看了一眼盛準,自己留下了一句“保重”便匆匆離開了。
盛準聽完了這句話,變得異常沉默。
最后說的也是保重,意會了就夠了,其實他們二人都是互相默認結束了,反正在晉寧那里是默認了的。
有些事情大家都懂,也沒必要最后戳破。
認識了這么多年,這點默契總歸還是有的。
只是盛準感到莫名其妙的難過。
就好像是心中不知何時被猛然一擊,然后...
然后有些沉悶的胸疼。
可是他不后悔。
從前他和晉寧偷偷摸摸爬上了江都城中最高的酒樓屋頂上看月亮,小小的人兒走上屋頂,就以為自己能看得見未來。
可是未來道阻且長,就算是站的再高,也未必能看的見未來。
這些人生中難以控制的事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也不能總是說事出有因,但是存在即合理,在選擇中,通常是沒有什么對錯的,只有自己愿意與否。
盛準尊重晉寧做出的每一個決定,或是離別,或是不清不楚的糾纏,盛準都尊重。
他看著晉寧逐漸遠去的背影,緩緩的嘆了口氣。這輩子大概是不會再次相遇了吧...盛準心想,不求別的,就只求晉寧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所隱瞞的真相,那個會讓人粉身碎骨的真相。
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出席晉寧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時刻,包括晉寧的成親喜酒,包括未來晉寧生產之日,他覺得只要晉寧心中有他就好了。
但是現在,盛準有些不確定了。
盛準是什么時間離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離開的時候,天空中下了一場雨,那場雨不大不小,淅淅瀝瀝的,雨霧朦朧間,他沒有遇到任何周家的下人。來的時候,他翻墻走壁悄無聲息,走的時候,他正大光明拖拖拉拉,從周釗府上的大門走出去的,沒有人攔他查他。
他的背影在雨霧之中顯得無比薄涼。
“小姐,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若是被大人發現了,定會生氣的。”
雨霧朦朧中,在盛準離去的不遠處身后,松容撐著傘,身邊站著周瑤。
周瑤若有所思的看著盛準的背影,心里的小算盤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是偷偷跟出來的,自然也是偷聽到了晉寧和盛準的對話。這種深情似海的男人,是自古以來都稀有的一種生物,周瑤還沒怎么見過。她見的多的都是那些嘴上虛偽著說愛你,可是到頭來啥也不是。
“小姐?”松容見著周瑤下神,便出聲提醒道。
松容跟著周釗討生活,自然是冰雪聰明的很,怎么會看不出周瑤心中的三三兩兩,可是盛準這人碰不得。
“好,好好,不要催了我知道了。”周瑤這才回過神來。
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要從長計議,只是莽撞人可是不行的,周瑤吃了太多次莽撞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