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往戶部安插人是沒有那么容易的,這就像是在老虎口中拔牙,幾乎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塊肥差,沒有一個人不愿意想要收入囊中的。
張弦一倒,暴露出來的不僅僅是坐在這個位子上的高風險性,大家看到的更多的,是這塊位置下面肉眼可見的油水。
這不是一個什么好的消息,這簡直是讓更多的人都參與進來了關于這個位置的搶奪。
幾乎各方勢力都想要自己的人占據這個位置,現下這樣的情景中,長公主更是勃然大怒。
所以她能不恨盛準么,真的是恨的盛準牙根癢癢。
她暗地里花了重金懸賞了盛準的人頭,因為她知道盛準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不是單單單純因為盛準是,而是盛準背后的周釗,長公主不敢輕易動他。若是想動他,也只能通過盛準開刀下手。
長公主又何嘗不知道這是周釗的意會,這也算是小事摩擦中,周釗表露的徹底撕破臉的一次。
這件事情過后,就意味著周釗和長公主已經徹底的撕破了臉。
二人幾乎是沒有什么機會再回之前的統一戰線了,這種表面親戚附帶著的純利益關系一旦有了一絲裂縫,便再也回不到當初,這樣的道理她再明白不過了。
也不知道晉寧最近在做什么,叫了她許久回公主府都不肯。
盛準這個人滑頭的很,竟不知他躲在了什么地方,長公主竟然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得到關于他行蹤的一丁點消息。她暗中命人布下了天羅地網,就連出城的幾個大城門和幾個偏僻暗道都派了人守著,可就是找不到盛準的一絲絲行蹤。
眼看著這個人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這日午時有探子來報,說是有人瞧見一個像是盛準模樣的人在周廷尉的府周邊出現過,還做了偽裝,一身質樸的衣服,一點都沒有原先好歹也是個芝麻小官的派頭。
來報的人還說,看起來他不像是被周釗大人請到府中秘密保護起來的,因為盛準也在躲避著周府外邊所有護衛的眼線。
若是周釗有意要保他,其實也很好保,接進府中住著便是了,倒也不必這樣鬼鬼祟祟的在府外邊晃。
這更像是...
盛準在尋著要偷闖進去的機會。
由于晉寧是暗查,不方便大張旗鼓的派人去周家附近將盛準押走,只是派了一小組人馬前去。可這盛準也是神出鬼沒的,晉寧派的人前腳剛到,盛準后腳就察覺到了然后偷偷溜走了。
這里哪兒還有什么盛準的身影。
倒是晉寧派去的幾人,由于行事太過于鬼鬼祟祟,就像是在踩點的殺手,從而被周府外的暗衛給逮了起來,送到了周釗的面前。
此時的周釗剛剛吃完午飯,正在用茶。用完茶后,他打算百年不遇的小憩一會兒。
周釗很少睡午覺,因為他覺得睡午覺會讓腦子遲鈍,并且睡起來后也是夠累的,又得如同早上起床一樣洗漱一番。
白易領著這群被押著的黑衣人走了進來的時候,周釗便心中已經了然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光是看著這幾人的裝扮,雖然也做過偽裝,但一個個的就是不知道表情管理,雖然衣服穿著粗布背著麻袋,真的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販子,可是那一個個的臉上的表情兇神惡煞的,還有一個,大白天穿著夜行衣,臉上還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就這樣的人在府邊轉悠來轉悠去像是在找些什么東西,這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其中有鬼。
更何況周釗的暗衛,是一頂一的殺手,也同時都不是瞎子。
白易將他們領到了周釗的面前,怒斥一聲:“都跪下!”
那幾個人別別扭扭的要站著不跪下,結果被白易挨個一個個的都給一腳踹了下去。一腳踹下去可還行?
那幾個人怒目圓睜的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白易一眼,但卻沒吭聲,因為嘴里邊早就被白易塞上了布條,生怕他們咬舌自盡。
“看什么看,老實的跪著!”白易又踹了一腳,直給這幾個人踹的疼的想齜牙咧嘴。
周釗打眼看了一眼他們,感覺有些好笑。長公主也是昏了頭了,竟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找了些五大三粗的這樣的貨色來對付自己。這樣的貨色出去給任玄要債殺人也好,可是就不能做盯梢找人的工作,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嗎。
“誰派你們來的?”周釗悠閑自得的聞了一聞茶香,遂抿了一口茶水,今天的茶泡的不錯,茶香氣正濃。
長公主的這幾個手下的嘴里都被塞住了破布條子,哪兒還能說出來一二三來?
連哼唧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回答周釗的問話了。